當一個人得不到肯定,甚至是她不知道自己乾的事情有什麼意義的時候,便極易失去堅持下去的毅力。
安迪將自己的手放在過去自己的臉上,過去的自己蜷縮在她的身旁,表情脆弱而無助,看起來柔弱的像纖細的樹苗。
沒有誰可以真正的無堅不摧,區別在於……他如何處理脆弱。
安迪知道過去的自己在想什麼。
她知道她最初是有著滿心的溫柔和無助,天真甜美的想著:如果遇到一個人,就要好好相待。
她知道她無論多麼嘴硬看起來多麼陰騭,內心還是溫柔的。因為她的殼子只要相處夠久就能夠被輕而易舉毫不費力的剝下,畢竟她只是無助和懦弱的小女孩。
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就是容易被騙內心柔軟的小女孩兒,因為她們無論多麼自詡堅強無論在最開始拒絕還是冷漠,都無法隱藏內心真正的對溫暖和愛的呼求。
她想要珍重的對待每一個人,那個時候她的鎧甲還沒有裹住她的心臟,只是賦予了她看起來極為不好接觸的外表。
其實只要接觸就知道,這不好接觸的外表防禦力底的可憐,幾乎你輕輕一戳,就能戳進她的血肉裡,讓她疼得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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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是最值得憐惜的,她們充滿了溫柔和掙扎,還有自卑和哀傷,在冷漠高傲外表下的一顆鮮活跳動著的充滿著對溫情的希冀。
可是如今在安迪看來卻覺得沒有意義,她最終會離開,而其他人的生活還是會繼續,所以並不需要她滿懷期待或者是感動的去接觸。
不是故作矯情,也不是無病□□。
只是……沒有慾望。
如果愛和恨都不在,甚至連愧疚也在最後演化成一種輕微的感覺。
她已經為白蘭復仇,她也殺了很多人,殺到她現在對生命對不會有任何憐惜。
她看著過去的自己蒼白病態的面容,無聲的笑了,在她說了不許她想之後,過去的自己流出了眼淚。顯然是覺得如今的她過於苛刻,畢竟那些問題對於她來說是那麼重要。
她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無非是……是不是如果她等的久一些,沢田綱吉就會在猶豫過後選擇她而不是京子,畢竟他們是親人……有著京子都無法超越的十幾年的相伴。
無非是……是不是其實她也是有不被拋棄的可能,只要只要……她等的再久一些,只要她再堅持一些,付出的再多一些。
就像……狡齧慎也,他猶豫了……但是他最後選擇了她。只要她在和人相處久一些,她就不會被拒絕,只要她耐心一些,只要她多相信一些。
這件事情對於過去的她來說是多麼值得歡呼雀躍,多麼的讓她感動的想要哭泣。
安迪知道有些選擇從來就不是平等的,而她一直都被放在一個很卑微很卑微的位置上。
安迪厭惡屬於過去自己的軟弱想法,但卻不會對過去的自己口出惡言,她覺得過去的自己會這麼想一定是源於如今自己的弱小和醜陋。
如今在這些想法都沒有意義,在安迪看來。
安迪不知道過去的自己為什麼如此害怕被拋棄,如同一個獲了被害妄想症的病人一樣,一直覺得別人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