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是慕千初和宮歐給的。
“計劃是迫於無奈,至少這一次,我們應該是把蘭開斯特在s市暗伏的力量全都絞破了。”慕千初輕嘆一聲,“只是沒想到你們會受這麼重的傷。”
“……”
時小念躺在那裡沒有說話。
慕千初從身上緩緩摸出一封信遞給她,低聲溫和地道,“這是他給你的,你可以看嗎?”
他?
時小念的目光滯了滯,伸出被包裹得全是白色紗布的手接過信封,然後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慕千初的眉頭微微一蹙,“需要幫忙嗎?”
“不用。”
她這麼說著,用力地臉色發白,撐著自己半坐起來,氣喘吁吁地靠在床頭,緩了好一會兒。
慕千初靜靜地坐著,眼睛看不見了,聽覺卻變得十分敏銳。
時小念呼吸的節奏都在他的耳朵裡,或急促或緩。
時小念半坐在那裡,手被包得太結實,能活動的只剩下幾個指頭,她一點一點困難地拆開信封,從裡邊取出白色的一張a4紙。
翻開摺疊得整齊的紙張,上面的鋼筆字跡力透紙背,那熟悉的筆跡她用手都能摸得出來是誰的。
【到騙不了的時候還是要騙,時小念,對不起。】
就這麼一行字。
沒有纏綿,沒有離別,只有這樣一句解釋和一句抱歉。
這就是宮歐給她所有的交待。
他必須騙她,她不能知道整個計劃,否則,戲就不真了。
“小念,你還好麼?”慕千初問道,他能明白時小念此刻的想法,他淡淡地道,“你和孩子是棋盤上拿去誘敵的將,也是宮歐最終要誓死守住的將。”
將死,棋就輸了。
將不出誘,對方的招數你看不出來,更險。
這是無可奈何的一招。
時小念笑了,笑得眼睛上矇住一層水光,轉眸看向慕千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