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歐轉眸看了一眼時小念，她躺在那裡，睡得極不安穩，眼皮下眼珠子在動著，病容憔悴，嘴唇蒼白。
夢話。
宮歐盯著她，黑眸沉沉的。
她的夢裡是哪一個宮歐，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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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語氣裡的依賴感應該不是現在的他。
宮歐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他也不懂到底想不想讓時小念愛上他，如果愛上現在這個樣子的他，算不算是她對他的另一種背叛？
背叛。
時小念的背叛。
想著這兩個字眼，宮歐的胸口悶悶的，也許，他不該給她這個機會背叛。
車子行駛到半山別墅前面，天色也已經是黃昏交替黑夜的時候，整個世界的光線極暗，從半山往下望去，全是一片山石與光禿禿的大樹。
別墅修建得不錯，外面的鐵門敞開著，花園裡種著不少的盆栽，長長的綠葉從裡邊探出來，而別墅裡的窗戶都拉著窗簾，看不到一點房子裡邊的東西。
時小念迷迷糊糊地醒來，一見到車窗的外子神經就緊繃起來，“到了？”
她立刻坐起來，咳了幾聲，推開車門下去。
山上的夜風更涼。
宮歐從另一邊下來，走到時小念的身旁，將口罩戴上，黑眸沉沉地望著前面的別墅，抬起腿往裡走去，一抹柔荑握住他的手腕。
宮歐回過頭，時小念迷糊休息了一路，這會眼睛裡清明瞭一些。
“宮歐，你回去吧。”
時小念看著他道，嗓音沙啞。
“為什麼？”
宮歐冷冷地反問。
“你說不清楚綁匪真正的意圖，他讓我們進這幢別墅，誰知道里邊是什麼，如果是專為你而設的陷阱，那後果不堪設想。”時小念緩慢地說道，“這樣，你回去主持大局吧，供綁匪遊戲我一個人就夠了。”
“別忘了，綁匪是點你的名，這陷阱為你而設的機率更大。”宮歐站在她面前說道。
“所以你更沒必要陪我涉險啊。”時小念擠出一抹笑容。
“……”
宮歐沉默了。
時小念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夜風一陣陣襲來，她伸手脫下身上屬於他的外套，遞給他，“你回去吧，宮歐，不管這個局是針對誰而來，如果我出事了，至少還有你為雙胞胎籌謀劃策。”
宮歐站在那裡沒有動，任由她將衣服塞到他的手裡，他盯著她，目光深沉，看不出他具體在想什麼。
但時小念知道，他一定是認同她的說法，他這個人理智冷靜，連婚姻都可以拿來和釋出會放在一起，說要雙贏，那現在涉險的事更不應該兩人一起去。
他已經陪她到現在，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