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小念目光黯淡。
見她還是這個不死不活的樣子,眉疤醫生終於還是狠了狠心,一掌劈下她的手,快速推著她離開。
每經過一道門,時小念就伸手去抓。
每經過可以抓的東西,時小念就去拿。
她不肯和他走。
時間被她一點一點耽誤,她的手被眉疤醫生劈紅攥紅,情急之下,他也找不到東西去捆綁她。
手上全是一道道摩擦出的紅色傷口。
終於,還是在最後一道大門前,有十幾個武裝人員持搶衝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槍口對準眉疤醫生。
在槍口之下,眉疤醫生很快被擒住。
沒人對時小念怎麼樣。
她就還是坐在輪椅上,聽著外面響個不停的槍聲。
外面已經是一片夜色,不知道誰碰了開關,大門前的燈亮了起來,無數的燈籠連著一盞盞亮起,染起一抹別樣的顏色。
紅得那麼純粹透徹。
渲染了元宵的氣氛。
魚燈籠、花燈籠每一盞都做得致,栩栩如生。
在那樣的燈光中,一個身影踏聲槍聲而來。
一身定製的管家服飾,黑色紋絡,釦子扣得一絲不苟,衣服上一點褶皺都沒有,胸前佩戴著一款老舊的懷錶,鏈子被擦得如新。
是封德。
封德從外面的小路上走過來,他仰頭望著那長如海洋的燈籠,一低眸,就望見大門中央坐在輪椅上的時小念。
她被武裝人員包圍在中間,神色淡然,沒有一點害怕。
她平靜地坐在那裡,腿上蓋著一條毯子,一雙傷痕累累的手交疊著擱在腿上。
封德呆呆地望著時小念。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時小念,她瘦得一張臉還沒有手大,身形消疲,他懷疑她現在都沒有80斤,也許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