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到醫院,又是被時笛和經紀人嘲弄,又要漫長地等待婦科檢查,又要脫褲檢查。
她整個人就是一直繃著,像繃緊的一根弦,這根弦現在被他宮歐生生地切壞。
“宮歐,做人要有點底線!”時小念瞪著他的俊龐一字一字開口,“你以為我想做這種檢查?如果不是你像只瘋狗一樣咬著我不放,我會來這裡?”
是他拼命要她交出莫須有的寶寶;
是他不由分說地強佔她;
也是他口口聲聲說她是騙子、說她放蕩、說她有心機,她究竟做錯什麼了?
“你說誰是瘋狗,你敢打……”
宮歐正過臉吼道,聲音再一次湮滅在他的薄唇間。
這回不是因為巴掌,而是因為她的眼睛。
她坐在那裡,瘦瘦弱弱的,巴掌大的臉上除了蒼白還是蒼白,一雙眼睛紅得可怕,像蒙上一層淺淺的血色。
他的胸口猛地一震,像被什麼狠狠敲著。
敲得有些疼。
時小念眨了眨眼,不讓眼淚掉下,柔軟的嘴唇微顫,“你們都用自己的觀念來認定我,你們哪個真正瞭解過我?你們只是想欺負我而已,你們只是想欺負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妹妹說她眼神是惡毒,她就真的是惡毒?
慕千初討厭她的死纏爛打,可他知不知道,是當初他要她一直在他身邊的。
宮歐更過份,莫名就說她生過孩子,就認定了,還不許她檢查……
“……”
宮歐定定地盯著她,黑瞳映著她的臉。
她的聲音有些抖,抖著說,你們欺負我,委屈得像個年幼的孩子。
有這麼委屈麼,不就是他說話重了些。
你們?
們是誰?
宮歐皺了皺眉,手掌觸到她臉上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他的手掌很大。
在他的掌下,她的臉顯得很小,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臉,指下一片柔軟,柔軟得人心神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