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如果不能在這裡保下聶和言,等換了車,聶和言就真的跑不了了。
段循坐在副駕沒動,第一次回頭,直視後座的人。
“陳厲,你只是要對付方續誠,沒必要帶多餘的累贅,有我一個就夠了。”
“重逢”以來,段循第一次直呼陳厲的全名。
後座的陳厲還是不說話,他深知小少爺的“攻心計”有多厲害。
事已至此,他不需要再冒險多此一舉放走一個。
段循不在意陳厲的不予理會,持續加碼:“你只有一個人,制不住我們兩個,聶小姐對你沒有用,帶著聶小姐只會增加你的麻煩。”
“那你一個人就一定有用嗎?”
陳厲終於沉不住氣回話:“你不是說方續誠無情?”
“他無情,但我不是他的情,我是他的利。”
段循面色不變,從來沒有真正上過談判桌的段家太子爺態度始終從容不迫,即使此刻陳厲的槍口已經從聶和言指向了自己。
肯溝通,就是有希望。
“為了感情這種方續誠沒有的東西,你威脅不到他,但是錢可以,銘傳的股份可以。”
段循有條不紊分析利弊:“放了聶小姐,她的背後是康創集團,聶家千金大小姐丟了,他的爸爸不會善罷甘休,這對你沒有好處。”
“我現在爛命一條,多拉一個墊背的而已。”陳厲滿不在乎冷嗤。
段循搖頭:“你要對付方續誠,康創要救女兒,這是兩條相悖的道路。”
陳厲還是冷笑:“已經有一個銘傳集團了,再多一個康創為敵又怎麼樣?”
段循依舊搖頭:“銘傳不一定幫方續誠。”
陳厲以為段循這句話指的是,銘傳集團是段循的,所以銘傳不一定站在方續誠一邊。
他死死盯住段循:“難不成小少爺還會幫我?”
從小到大,無論陳厲怎麼努力,段循的選擇始終是方續誠。
四歲要睡在一起的人,是方續誠。
上學時哭鬧著要陪讀的,是方續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