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無論是毀滅還是救贖,只有我能給你。”
她聽見了海妖帶著些許顫音的回答。
——“因為你不曾對我說過。”
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的英雄。因此在每一條世界線,在每一個可能性,都不曾對隕落後的災厄說過。
她終於哭了出來。
朦朧中的狹長豎瞳收縮到極致,深深淺淺的紋路暈染出不同層次的綠,如同在時間長河中裂開的深邃寶石,將她的身影封存在凝滯的永恆當中。傑諾瓦是狡猾而貪婪的生物,會不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試了這麼多次都沒成功,”她小聲說,“你好沒用啊,薩菲羅斯。”
抱著她的人似乎說了些什麼,但她已經聽不清了。腦海中的弦再一次斷裂,洶湧的浪潮淹沒了整個世界,將她高高拋上雲端。
她好像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待海潮的低語逐漸從腦海中褪去後,理智的淺灘終於得以浮出水面。她看見自己被薩菲羅斯抱在懷裡,層層疊疊的單翼將兩人裹成一個巨大的繭,就像是……把獵物帶回巢xue守著的大型猛獸。
酥麻的酸軟還未完全散去,她渾身上下都是引人遐想的痕跡,連共鳴能力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全部恢複。罪魁禍首倒是好整以暇地靠在岸邊,渾身上下完美得挑不出一點瑕疵,彷彿方才的混亂從未發生過,甚至還有心思舀起泉水淋上她肩頭的紅痕。
……外星生物的體力真是變態。
她泡在水裡發了一會兒呆,思考調動泉水的力量把薩菲羅斯融化成一灘傑諾瓦細胞的可能性。
說不定還能捏個新的造型。
“如果那樣做能讓你消氣的話,”薩菲羅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倒是不介意。”
原來傑諾瓦還知道她會生氣啊,她是不是還應該誇一句你真貼心?
她沒好氣地掙開對方的手,挪到溫泉的另一端休息,薩菲羅斯少見地沒有阻止。然而這點清靜沒能持續多久,還不等她回過神,銀發單翼的外星生物再次又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重新將她裹進懷裡。
“……起來。”她發出抗議。
銀發的特種兵置若罔聞,懶洋洋地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貼在她後背的胸膛發出輕微而有規律的震動,如同饜足的大型貓科動物。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好重。”
早在神羅時期,民間就流傳著“英雄薩菲羅斯有兩百斤重”的傳聞。那時她當作是謠言,後來親身體會過才知道這種說法並非空xue來風。
碧綠的豎瞳微微眯起,薩菲羅斯近乎凝視地看了她一會,最終還是松開了手上的力度。
“你在介懷過去的世界線?”他頓了頓,語調裡帶著詭異的溫柔,“對現在的你來說,那只是未曾實現的可能性。”
“如果可以實現,你會那麼做嗎?”她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