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翻,他們不要臉面,我還給他們留著做什麼?”
“好!”
沈乘月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一隊扛著抬盒的家丁,招搖過市,引了不少人來圍觀。
到了廷尉府,她縱身跳下馬,先禮後兵,扣響了門環。
門房開了大門,看到一行人,嚇了一跳,連忙請她稍候,自己去通報一聲。
沈乘月對身後眾人偏了偏頭,眾人會意,大步上前就要硬闖。
“哎,你們怎麼這樣?”門房嚇得連忙要關門。
沈乘月微一抬下巴,示意眾人動手,立刻有人在大門四角處黏了火藥。她已經很久沒用過這玩意兒了,的確有些想念。
“不想受傷就站遠些!”有人高聲提示裡面的門房,隨即點燃了火藥。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廷尉府的大門被炸得四分五裂,零落在地面,露出後面聞訊趕來的廷尉及夫人兩張呆滯的面孔。
沈乘月無需開口,只抬眼掃了廷尉府匾額一眼,便有人拿竹竿將那東西用力捅了下來,摔在地上,碎成兩半。
“你,你……”廷尉顫著手指向她,“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沈乘月輕笑,轉頭吩咐眾家丁,“砸,通通給我砸,我賠得起。”
“是!”一聲令下,家丁們紛紛沖進廷尉府,見什麼砸什麼。出發前,沈乘月已經許諾過砸爛一件給多少銀子,因此他們此時格外賣力,廷尉府的下人們攔也攔將不住。
“你不怕我參你一本?!”
“自做官第一天起,我就聽過這種威脅,”沈乘月想起了當初的李郎中,“但我現在還站在這裡,威脅我的人已不知去了何方。”
廷尉府的小兒子沖出來要踢打沈府家丁,被沈乘月扭住手臂按在了門框上。她這一手毫不留情,痛得他大叫起來。
“快把人放開!”廷尉夫人心疼道,“沈大人咱們有話好說!”
“現在知道有話好說了?晚了,”沈乘月手下加重力道,又逼出了幾聲慘叫,“強行把抬盒抬進沈府,世上可沒有這樣好好說話的理。”
大概是她最近無論是對新科進士,還是對戶部眾下屬,都表現得太溫和太好說話了,以至於廷尉府打聽她時,沒做好功課。但凡他們仔細想想,都該清楚,戶部掌天下錢糧,而沈乘月掌一部大權,這樣的人,不管是要開罪還是要討好都該小心些。
百姓們看熱鬧的眼神透過僅剩的門框,落在廷尉府幾人身上,刺得他們又急又怒,廷尉府得罪了陛下,本就大不如前,但至少外人不知真相。如今連僅剩的一層遮羞布都被沈乘月揭開,從此面子裡子都落不得好。
眼看廷尉已經控制不住地眼淚縱橫,沈乘月才施施然上前,將手中摺扇壓在他肩上,強行讓他稍稍屈了腿,和自己處於同一高度,才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廷尉大人,做事前先動動腦子,想想清楚,別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