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眸光微閃，長長嘆氣。
“老四，都是媽不好，讓你一忍再忍，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只是……手心手背都是我的肉，他們即便再混賬，也都是我生下的孩子。”
慕少銘沒好氣翻白眼：“我答應你——我會留著他們的命，只卸了他們一條胳膊一條腿！”
“等等！”慕老夫人擦著眼角淚水，低聲：“你別衝動，也別嚇壞雲兮。”
慕少銘不耐煩揮揮手：“我不會再聽您的！”
“老四！”慕老夫人沉聲呵斥：“混小子，你先聽我說完。放心，我不會讓你和雲兮再受驚嚇，白白受委屈的。媽會幫你們討回公道。”
慕少銘臉色鐵青，拳頭握得死緊。
甄雲兮微微蹙眉，伸手按住他的拳頭。
“你不要衝動。他們不仁，你不義，冤冤相報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你們都是老夫人的孩子，不管傷了誰，誰流血，都是她不願看到的。你體諒一下她老人家吧。”
慕少銘抬眸，見老母親雙鬢灰白，臉上掛著淚痕，沒了平素的威嚴和雍容華貴，眼裡唯有悲痛和深深的無奈，終於還是心軟妥協了。
兩人都不想去慕家留宿，老夫人只好讓司機送他們到“飛花居”。
天色矇矇亮，一對璧人站在雪地裡，身影貼近，親密依偎。
慕老夫人扭過頭看著，不知不覺淚盈滿眶。
“老四長大了，終於也要成家了。”
慶伯恭敬遞上紙巾，低笑：“老先生如果在世，必定也是高興不已。”
慕老夫人點點頭，微微一笑：“有了雲兮，那小子少了一絲戾氣，整個人多了一些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