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重重點頭。
鄭朔下樓,發現門口監控的螢幕上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腳步躊躇,便主動開啟門。
盛一珩窘迫低聲:“……阿姨,你好。我想找邑舒。”
鄭朔看著他又紅又腫的半邊俊臉,微微蹙眉,轉而溫聲:“請進。”
他進屋,張望客廳裡外。
鄭朔關上門,解釋:“她剛睡下,應該沒睡著。我先跟你聊幾句,你再上去找她,可以嗎?”
盛一珩歉意低聲:“阿姨,對不起。是我媽太過分,劉曼妮跟她狼狽為奸……”
“這句話該跟小舒講,不是我。”鄭朔取了一條布巾,用熱水泡了,遞給他:“先敷一下臉,喝點兒溫牛奶。”
他答謝。
鄭朔跟他相對而坐,微笑低聲:“你是她在意的人,所以有些話我得跟你解釋一下。”
“阿姨,請講。”他點頭。
鄭朔輕輕嘆氣:“小舒她自小很聰明,智商非常高。我常出差,所以她都是爺爺奶奶和爸爸帶著。可惜,他們太急攻進切,剝奪了她所有玩耍的時間,每天一味兒地逼她學習,逼她訓練。她沒玩具,只有各種笨重的書。她沒朋友或玩伴,總被關在莊園裡學習。十三歲那年,她得了極嚴重的抑鬱症和厭食症。”
盛一珩桌下的手緊緊捏住,青筋畢露。
鄭朔紅著眼眶哽咽:“我趕回去時,她瘦得皮包骨,奄奄一息,差點兒就沒了。我陪她哄她,她慢慢好些了,不過情緒非常低落,偶爾還很暴躁。我送她去學校讀書,她起初不懂跟同伴怎麼相處,每天都爬牆逃出學校。”
“她精神恍惚,經常失眠,得靠藥才能勉強睡下,那些藥總讓她迷迷糊糊愛睡覺。她白天偶爾會喃喃自語,好多同學都罵她是‘神經病’。她氣不過,就跟人家動手,還打傷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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