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溪接過，低聲：“謝謝外公。”
柳爺爺慈愛解釋：“這是巷口劉嬸自家做的菜包子，味道很不錯。她開的包子店不大，但每天能賣兩千多個包子。每天凌晨兩點多就開始包，一家幾口都得幫忙才行。一清早就有人排隊買，生意很火爆。”
老人家停頓一下，問：“小溪，好吃不？”
“好吃。”薛白溪點點頭，又啃了一小口。
柳爺爺高興笑了，哄道：“那就多吃一點兒，再配點兒稀粥喝。對了，這邊還有豆漿呢！”
薛白溪聽著悅耳的低低琴聲，忍不住往窗外看去，只見隔壁前院綠草盈盈，榕樹茂盛，瞧不見究竟是誰在彈琴。
柳爺爺連忙解釋：“是隔壁的孟大海，就是小孟的爸爸。他是學音樂的，是大學裡教二胡的教授。只要在家，幾乎每天都得彈琴練琴。你是不是覺得太吵？”
“不會。”薛白溪搖頭：“好聽。”
這麼專業好聽的彈奏，不是隨時想聽就能免費聽到的。外公住隔壁，倒是佔了不少好便宜。
柳爺爺呵呵笑了，道：“我搬來那會兒，他們家已經在這邊住了。孟大海夫婦瞧見我一個老頭兒單獨住，對我很是照顧，幫裡幫外，送這兒送那兒。孟大海先跟我道歉，說家裡常播樂曲練琴，如果有打擾的地方就說一聲，他會立刻停下。打我搬進來，他就把鋼琴調那個弱化踏板，就是怕吵到我休息。一家子都是和藹親善的人，有教養也體貼老人。”
“嗯。”薛白溪忍不住想起對面窗戶那張朝氣蓬勃的俊臉。
那男孩給人一種很乾淨脫俗，很和善的感覺。
柳爺爺繼續道：“剛搬來那會兒，小孟才六七歲大，模樣可愛極了。那時老孟在家照顧他，接送他上下學。我跟老孟年歲差不多，總待一塊兒嘮嗑吃飯，彼此作伴。可惜他在a國的大農場近兩年不怎麼景氣，只好跑回去經營。”
“嗯。”薛白溪點點頭，小口吃著包子。
柳爺爺呵呵笑道：“老傢伙幾天就來一次電話。前幾天還讓我隨小孟去他那兒度假，說那邊草原廣闊，牛羊成群，環境非常好。”
薛白溪安靜吃著。
柳爺爺以為外孫女不愛他嘮叨，試探問：“外公會不會太煩？”
薛白溪忙搖頭：“我喜歡外公說話。我平時住的地方……總是太安靜。”
柳爺爺滿是皺紋的臉上立刻笑出一朵菊花，指著桌上的小鍋。
“這是石磨豆漿，剛煮出來的。你喝點看看！”
薛白溪倒了一小碗，輕輕抿一口。
滿嘴的豆香味兒，濃郁撲鼻，帶著絲絲清甜，完全不似她在帝都喝過的豆漿。
柳爺爺解釋：“劉嬸的兒子每天都去山邊接清冽的山泉水，跑十幾公里回來磨豆漿。他們的豆都是老家自己種的，不下農藥的那種。下的糖也都是老家那邊來的，全部是最好的甘蔗糖。”
薛白溪微微笑了，低聲：“好喝。”
柳爺爺見外孫女終於笑了，歡喜極了，“好喝就多喝一點兒，我待會兒給你買多一鍋！”
薛白溪乖巧點點頭：“謝謝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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