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將被子往上提了提,這樣就看不到陸州的肩膀。
下頜隔著被子抵在陸州肩膀上:“什麼時候修煉的讀心術?高不高興我自己不知道?你看啊——我們以前說好的,就像我原本以為你會給我一塊錢,現在你都給我五塊錢了,我很滿足,真的。”
心情不好或者心虛自責的時候,陸州會垂著眼睛。
但李定原一直很溫柔的很他說話,他就像看看他,然後就抬起了眼睛。
四目相對。
陸州就知道李定原說的是真的,他不是在安慰他,是真的覺得這樣就已經很好。
這讓陸州心裡好受了點。
然後又偷偷摸摸的鼓起了一些勇氣,雖然這次不行,但下一次、下下次,反正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後來陸州願意將被子揭開,讓李定原一起睡了。
他們靠的很近,也沒管淩亂的衣服和床鋪怎麼樣,雖然到底沒有親密到最後,但還是就這樣很親密的睡著了。
不過陸州的心結沒有完全解開,睡著都皺著眉頭。
李定原在陸州睡著後起來過,到底需要沖個澡,就著昏暗的夜燈揉了揉陸州皺起的眉心。
這也是他早上要走和陸州說一聲的緣故。
平常陸州沒醒的話李定原不會吵他,知道陸州如果晚上睡不好,接下來的一天精神都會不太好。
但這次不一樣。
李定原不能擅自拋下工作,那也太不負責任,但也怕陸州醒過來看不到他心裡不好受。
又聽陸州道歉,摸了摸他的臉:“能要個補償嗎?”
陸州不知道李定原想了這許多,聞言仰頭看他。
李定原:“想吃醋溜白菜。”
陸州:“還有呢?”
李定原又想了想:“西紅柿雞蛋湯。晚上回家我給你帶串串,雞胗、年糕.......”
家附近有家小店炸串味道一絕,但這家不外送,李定原偶爾下班早會給陸州帶幾串他愛吃的。
不多帶,免得陸州不好好吃晚飯。
因為李定原提了要求,陸州沒那麼抱歉了。
太陽升起來的不高,橙紅色的光線攀爬到窗簾上,豔麗又冷清。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十來分鐘的話。
陸州看了看時間,再有三分鐘時間會滑到一個整數,對李定原來說上班也不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