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來喝杯啊。”小二認出淩緢,熱情的招呼著。
淩緢低眸,掂量了一下手中剩餘不多的銀兩,擺擺手,跳上小車,架著驢,離開了繁鬧的京城。
天色漆黑。
回到桃源村,大黃依舊在路邊等著她。
淩緢架著驢車,往家裡趕,以往回來晚了心情也很平靜。現下,家裡有秦珏歌,不知她這一天,在王媽家過得還習慣嗎?
這山野裡的粗茶淡飯秦珏歌吃的慣嗎?
諸多問題在回來的路上一直繞啊繞。
推開王媽家的籬笆門牆,淩緢攔住要奔進去的大黃,秦珏歌怕大黃,可不能嚇著她。
敲了敲門,聽到王媽說請進。
淩緢還未推門,門就從裡面驀的一下拉開了,秦珏歌一雙漂亮的狐貍眼撞入她的視線裡,狐貍眼裡藏著欣喜,她朱唇微啟,含著笑意。
“女郎,你回來了。”
“嗯。”淩緢低聲應了句。明豔的秦珏歌,像是一朵惹眼的火紅牡丹。
淩緢進了屋,見王媽正在木桌前捯飭著那些刺繡的工具,王媽曾經是王府繡房的管家,得了雙巧手,刺繡工藝了得。
“阿緢,你看。”王媽拿起一個荷包,遞到淩緢的眼前,淩緢看清,荷包上繡著一對鴛鴦在河裡戲水,鴛鴦繡的羽羽如生,彷如在荷包上游水。
“繡的真好。”淩緢接過荷包,又細細看了看。她見過不少皇家的繡品,也不及這副鴛鴦戲水圖半分。
“是珏歌繡的。”王媽滿臉笑意,她初次看到也流露出與淩緢這般驚為天人的神色。
“奴家覺得女郎腰間空蕩蕩的沒有配飾,便想給女郎鏽個荷包。”秦珏歌聽聞淩緢的誇贊,心中一喜,眼底染上一抹羞怯的紅霞。
“我會好好保管它。”淩緢握著這枚荷包,如視珍寶。從小到大,還未有人給她繡過荷包。她不但要好好保管這個荷包,還要多賺些銀兩,把這個荷包裡裝滿銀錢,變得鼓鼓囊囊的。才對得起秦珏歌的巧手。
淩緢把餘下不多的碎銀兩一點點的裝進荷包裡,見著略顯幹癟的荷包,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她想把荷包塞回到懷裡。
“我幫你帶上。”秦珏歌走過去,接過荷包,不在意裡面只有些屈指可數的碎銀兩,低眸溫柔的將荷包的細繩穿過淩緢的腰間,系緊。
淩緢嗅到秦珏歌發頂的馨香,又看著與她這般親密的秦珏歌,喉嚨眼像是堵了塊棉花,心中的惆悵一掃而去,剩下的只剩下寧靜溫暖。
秦珏歌不嫌她寒酸,反倒是細心地關心著她。
她憋見一旁,王媽坐在桌前,滿臉笑意的看著她兩。
淩緢心口猛的跳了跳,像是一些別樣的情緒被人覺察,不動聲色的挪了半步。與秦珏歌拉開距離。
“王媽,您覺得好看嗎?”秦珏歌回眸,狐貍眼眸透著明媚笑。
“好看,人也好看,荷包也好看。”
“阿緢,你說是不是啊?”王媽笑呵呵的問。
淩緢眼皮跳了跳,抿著唇,假裝沒聽見。可心跳聲卻大了幾分。
三人一同看向淩緢挑選的綢緞,秦珏歌看到紅色的布料時,忍不住輕輕去牽了牽淩緢的衣袖。用只有淩緢聽得見的聲音,低聲問。
“女郎,這是要為我做喜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