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應該印在名字上的手印。
誰說那張婚契上沒有?
他們名字上用血印下的指痕,不是在清洗的過程中,融進了那幾盆血水嗎。
是,這就是張婚契。
活人結親下聘書,死人,當然只能結契。
謝司珩太久沒有給出回應,張學姐終於覺察出了不對。
“你怎麼了?這玩意真不是你自己做的啊。”
謝司珩強忍不適,“我做這個幹什麼?”
學姐:“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我看那上面的血像是真血,誰能跟你們開這種玩笑啊。。”
“……誰知道呢。”謝司珩勉強露出一個笑來,“行,這事就先這樣,多謝學姐,回頭我去r城請你吃飯。”
說完,也不等張學姐回應,他幹淨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謝司珩捂住額頭朝後踉蹌幾步,後背一下子撞在樹上。
樹葉上兜不住的水簌簌落下,撲了謝司珩一臉。
……不對,哪裡都不對。
謝司珩想道,怪異的景象堵在他的腦中。
那張婚契就像是一條鎖鏈,有人在他耳邊輕聲漫語地告訴他,宋時清是他的,早就是了,這輩子生下來就是。
今天正是吉日,快去帶他回家啊。
快去啊。
【大少爺,太太在等著您呢。】
從未有過的迫切愉悅感一陣一陣地湧上心頭,謝司珩陡然捏斷了一根樹枝,藉著粗糙的斷口抵住手心,藉由疼痛將將恢複了一點理智。
得回去跟時清說這件事。
謝司珩強忍著腦中那些突然沖進來的雜亂聲響,回到他們兩原本睡著的地方。
“時清,醒醒。”
謝司珩的手壓在隆起的被子上,直接,將被子壓塌了下去。
謝司珩:……
他盯著凹陷下去,毫無支撐的被子,片刻後,緩緩將其掀開。
一個由茅草紮就的人形躺在那裡,沒有五官的光滑頭臉,空洞地與謝司珩對望。
【太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