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光鋪了一地，為馬路對面的黑色寶馬鍍了層金。駕駛座上的人，頭靠著車背。眼皮很重，眼睛張成一條縫。
是乏了，但是他還不能睡，目光頹敗的望著遠方。
遠方有光在閃，是夜裡的車燈，是紅綠交替的路燈，是路邊商鋪的廣告燈。
交輝相應，影子卓卓，照亮了東市繁忙的夜。
現在是八點十五分鐘。
手機被他攥在手裡，開了擴音，時不時傳來雲端的兩個女聲。
都是他熟悉的聲音，沒錯，這起談話是他背後的傑作，是他在推波助瀾。
他拜託了西顏，問她能不能幫留住林碗碗，當然，代價是，事成之後，他要讓出一部分的案源。
他那麼驕傲的頭顱，也有向人低頭的一天。
“西顏。”早上，他撥了內線，隨口塞了個由頭把人叫進辦公室。
“說吧，”匍一進門，她就拉了把椅子坐下，“叫我進來的真實緣由？”
果然，不愧是他親自看中的人，一眼看穿他的醉翁之意在酒。
他挪開電腦上的視線，“你怎麼發現的？”明明就偽裝得很好。
西顏輕笑，“你喝茶的手都是抖的。”
若真為了那起勞動糾紛案，他怎麼會如此失態？
“開門見山吧，想我做什麼？或者換個問法，你想達到什麼目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口水，三言兩語捕捉到重點。
裴承喻把想法說出來，西顏眉頭都沒皺一下，“那你給出的回報是？”
看吧，這就是他不喜歡與人交流的原因。
有時候就是太聰明瞭，所有行動都要以利益衡量。
“我把手頭三個大客戶轉委託給你。”
“不，其他的不要，我就要李女士、張先生的案子。”
李女士、張先生的案子不說有多少利潤，但難度上看，算得上是頂級。
一般人還真不敢隨便拿下，西顏倒好，一拿拿兩個。
裴承喻：“先給一個你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