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碗越過他身旁,眼神都不帶一個,徑直去雜物間拿了一個紙箱,回到房間,關上門,把裴承喻送的所有東西,衣服、首飾、包包,全部丟進去。
搬家的時候,她一件都不會帶走。
桌上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電話。
“林碗碗。”
電話是個男聲,好像有點耳熟。
碗碗想起來了,前幾天她才聽過。
她禮貌性的稱呼他一句,“許總。”碗碗看了眼牆上的鐘,“有什麼事嗎?”
態度是恭遜的,語氣卻不怎麼友善。她不認為自己跟許青冉,有什麼需要深夜十點才能交流的事情。
所以,碗碗把他這系列的舉動判為擾人清夢。
“沒什麼,”對方頓了頓,“我就是通知你,我同意你的方案。”
碗碗後知後覺,“什麼方案?”
“婚期我這邊另行通知。你通知程星美,我沒有她號碼。”
你沒她號碼,那我的號碼怎麼來的?
碗碗心裡嘀咕,想還一句嘴,話到嘴邊忽然打了個折,什什什什麼,她沒聽岔吧?許青冉同意結婚?
“好好好,我馬上去通知她。”
掛了電話,碗碗都高興得找不著比了,連著在床上蹦跳和翻跟斗。
跳著跳著,碗碗停下了腳。
她想起許青冉掛電話前說的最後一句。
她問:“許總,請問為什麼你改變主意嗎?”
如果他被她說動,心甘情願同意的方案,怎麼需要等那麼久?是當場答應的,而不會等兩三天後。
許青冉當時是怎麼說的?他停頓了數秒,而這數秒,碗碗覺得他在猶豫。
“沒什麼,”許青冉說,“不想被瘋狗追著咬。”
“瘋狗?”碗碗想問個明白,“……喂,喂?”
嘟嘟嘟——
時間回到三個小時前。
熬了一晚上夜,許青冉感覺腰骨都斷了,回到別墅,手機鈴響。
來電是總經辦陳經理,許青冉清了清嗓子,朗聲掩蓋嗓音中的疲憊,“查到了嗎?”
“查到了。”陳海星沉著聲,“是通力國際、歐文製藥、千紅華娛。”
許青冉沉默良久,“會不會出錯?”三家企業來自各行各業,qy集團和他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不會。”陳海星聲音在抖。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出錯,qy集團在業內形象一向不錯,如此大張旗鼓被追著圍剿,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