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朝六十一年春。
距離當年的仙魔大戰已經過去一個甲子之久,當初被破碎的靈淵鑑冰封的地方剛好是前大朝國度金陵城。
這裡經過六十幾年的變化,徹底變成了冰雪的城鎮。
在原來被冰封城市的上面,勤勞的華夏百姓又開闢了新的冰上之城,而那被冰封的火烈鳥雕像周圍,築起了高牆。
冰雕邊上,是一座冰棺,裡面是一身紅衣,林樓蘭曾經最愛穿的衣裳,還有那根紅色的羽毛。
當年那場大戰餘韻未消,直到今日,都有人對著後代侃侃而談。
在城外西山腳遺址上,建了一座一模一樣的竹屋。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爺爺正在院子裡忙碌,種菜,養花,做大醬。
手上那枚女媧石依舊發著亮眼的光,絲毫不因歲月的流逝而失了光芒。
佩戴它的人,卻已經遲暮。
竹屋外兩排士兵站崗,近身伺候的玄機弟子近前攙扶,一邊叮囑老爺子小心著點。
蕭景時和藹的抖著白鬍須,笑眯眯對不知道幾代的徒孫道:“扶我去火烈鳥遺址區,我得去看看她。”
“是,陛下。”
說罷門口的將士便牽來馬車,帶著蕭景時進了城。
蕭景時剛卸任君王之位一年多。
每日黃昏,蕭景時總愛來她的冰棺前,看著頭頂那輪夕陽,一遍遍回憶著初次相遇,她紅衣明豔,張揚似火的模樣。
轉而又似回到當年他們爬上武館看太陽落山,她溫柔替他撫平緊蹙的眉,笑著與他玩笑,讓他聽了紅了臉,動了心的遙遠時光。
再不然便爬上此時已是林氏武學發源地的丹穴山玄機聖教,看著充沛靈氣下長盛不衰的滿山銀杏,或靠在樹上閉眼沉思。
一閉眼便是一日。
你就這樣走了,走了那麼多年,留我一人獨自欣賞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