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黃它們果然收起了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再流露出想要咬人的模樣,伍氏膽子一壯,乾脆一屁股坐在旁邊老孫頭家的曬穀坪裡不動了。
她坐的那位置相當妙,雖然是老孫頭家新屋的曬穀坪,卻是進唐坤新屋的必經之路。
“唐老弟,她這樣坐在這裡影響不好。要不,還是問問她過來找你究竟有什麼事?”
看到伍氏又開始撒起潑來,老孫頭都不禁為唐坤覺得頭疼。
如果說有唐慄兒這麼一個女兒是唐坤最大的幸運,那麼攤上唐友剛伍氏這樣的爹孃就是唐坤最大的不幸…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唐坤在還沒有開始發家的時候就已經被伍氏給趕出了老唐家。要不然,就算唐慄兒本事再大,掙再多的銀子也是為了唐友剛和伍氏作嫁衣裳…
“是啊,東家,你還是和她好好談談最好。像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很容易被人詬病。兩位少爺既然決定走仕途,咱們就不該拖他們的後腿…”
伍氏的動靜鬧得太大,磨坊裡做事的村民們包括顧海和李泰都忍不住出來看起了熱鬧。
李泰曾經讀過幾年書,對這些門道有著一定的瞭解,所以他很是誠懇的提醒著唐坤。
唐坤在看到伍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時臉就已經黑了。
做了伍氏那麼多年孝順的兒子,他怎麼會不知道,伍氏通常這麼不管不顧的時候就表示她為達到目的不顧一切的決心。
對於他來說,伍氏每次表現出不管不顧的時候就是他的災難。
只不過,他今天倒想看看,她這次又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大黃,好了,不要叫了。去,過去那邊,讓梅子拿骨頭給你吃…”
唐坤走近伍氏,拍了拍大黃的頭,然後指著灶屋的方向對大黃吩咐道。
大黃聽到骨頭兩個字,果然不再管伍氏,歡快的撒丫子跑了。
它的幾個狗崽子們自然跟著一起到灶屋方向找唐梅兒去了。
“伍嬸子,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你過來我家裡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我可要進屋忙了…”
唐坤沒想過要和伍氏寒暄幾句,乾脆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的話裡在說到“我家裡”三個字時,顯得充滿了驕傲和自豪的情緒。
對,他現在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開口說“我家裡”這三個字了。因為不管是這個家的宅基地,還是這個家的一磚一瓦都和伍氏沒有半點的關係。
“玲子的年齡不小了,該給她說親了。不過家裡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我想給她置辦一份嫁妝卻湊不出銀子。我想著,玲子好歹也是你妹,你現在有錢了,拿錢給玲子置辦一份嫁妝也是天經地義,你說是不是?”
伍氏好不容易有了訛詐唐坤的機會,自然不願意就這麼輕易的錯過。她一咕嚕的爬了起來,朝著唐坤理直氣壯的開口。
“唐玲的嫁妝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可別忘了,你和唐老爺子才是她的親生爹孃,幫她存嫁妝原本就是你的事。再說,我現在已經被趕出了家門,就算沒有被你趕出去,唐玲成親咱們也最多送上一份添妝禮,而不善替她準備所有的嫁妝吧…”
聽到伍氏理所當然的無賴相,唐坤只覺得無奈又悲哀。
她對所有的兒女都可以做到面面俱到,偏偏對他一個卻是除了壓榨還是壓榨,勢必壓榨到他們一家連飯都吃不上才肯稍稍的放過他。
她以為她是誰?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吩咐他為她的女兒置辦嫁妝?
如果他真是她的兒子,她對他不慈在先,趕他們一家出門在後,他憑什麼再讓她予取予求?
如果他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不是她的兒子,那麼她對他所做的那些就更加讓人不齒,他憑什麼再被她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