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伴著屋內什麼物件摔碎的聲音,水舟搖不停歇的往奶奶家走去。
無論發生什麼事兒,奶奶那兒總是她的避風港,這也無形中縱容著她。
“奶奶!”水舟搖進了大門,在院子裡高聲吆喝一聲,悶頭闖進去。
“哼~來的可真巧。”一頭銀髮的老太太拿著筷子,扛著半塊饅頭,瞥見進屋的孫女,眉眼間帶著幸災樂禍,“又捱罵了吧?活該!”
她爺爺也跟著笑呵呵,努努嘴巴,“筷子。”
水舟搖笑嘻嘻去裡屋拿了筷子,坐下就吃,她可真是餓壞了,從昨晚一直忙到現在。
爺爺奶奶不懂得什麼叫食不言,可老人家這許多年一直保持著這良好習慣。
祖孫三人默默吃著飯,一番狼吞虎嚥後,水舟搖終於發出舒暢的一口氣。
“飽了。”她說。
奶奶瞥她一眼,“給人送葬的感受咋樣呀?”
水舟搖接過爺爺遞來的茶水,一口飲盡,吐出一個字,“累。”
她以為又有一番語重心長的長篇大論等著自己,所以沒急著動身,畢竟她也知道自己今天,丟人丟大發了,給人披麻戴孝這件事兒完全是心血來潮,當時山田奶奶抱著她死去多年女兒的照片,哭的撕心裂肺,唸叨著都丟下她走了,連個披麻戴孝的也沒有。
她水舟搖一激動,就應承下來,完全沒有考慮給一個不相干的人披麻戴孝,是個什麼規矩。
何況是在周水村。
哎,既然答應了,就得照辦,她這一路上也是如坐針氈,壓根兒不敢抬頭看鄉親們的眼神兒。
水舟搖紅著臉,半天沒吭氣,只在心裡一橫,反正這人也丟的不是一兩次了,不差這一次。
沒想到,爺爺奶奶什麼也沒說,只讓她趕緊回裡屋睡覺去。
這倒奇了,不罵也不給講道理了?
這邊安心的睡著了,曾默存家門外的小公園卻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