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葉緹這個女人看似愛你愛的入魔,但她也是個聰明的女人,這份遺囑,是她留給自己的退路,如果想要不辜負黎夏,你首先要解決的並不是葉振雄,而是葉緹,該慶幸的是,這份真的遺囑在葉緹手上,而沒在葉振雄的手上,最起碼,勝算會大出百分之五十。”
就像蘇留白說的,如果遺囑在葉振雄的手上,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可如果遺囑在葉緹手上,那就另當別論了,畢竟,她心裡有他,有他就代表會有顧慮,有顧慮,也就意味著,不把她逼到絕路上,她是絕對不會做出兩敗俱傷的舉動的。
“你在蘇黎世能停留多久?”好一會,陸川風才緩緩的問,心裡似乎已經下了什麼決定。
“一個月左右,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讓葉振雄倒下去了。”
這一刻,彷彿回到了當初在青州艱難創業的日子,兩人就是在這種破舊的樓道里,各自描述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並用著對彼此的信任,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嗯,我知道了!”這一刻的陸川風,因為有了蘇留白的陪伴,終於不再感到孤單。
兩人邁開沉穩的腳步,繼續上樓,樓道和防盜門都偏於老舊,使得黎夏和孟暖能夠非常清楚的聽到那由遠及近傳來的腳步聲。
大概十幾秒後,門板外傳來了敲擊的聲音,孟暖按住黎夏的手,示意她去開門。
開啟門板,兩道高大的身影就映入了眼簾,不知是誰剛剛應酬完,好聞的男性味道里,夾雜著一些酒氣,雖然不難聞,但也不禁讓對氣味十分敏感的孟暖皺起了眉頭。
蘇留白走過來,將女人輕輕的攬入懷中,“哪裡難受嗎?會議中途,酒店的工作人員就給我打了電話,說是你獨自外出了,蘇黎世這麼大,你又對這裡不熟,知不知道,我聽到後,有多擔心。”
他的聲音又低又暖,聽著根本就不像責備,更多的像是在抱怨和後怕。
陸川風繞過兩人的身邊,走了進來,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黎夏在蘇黎世居住的公寓,以往只能遠距離的看上幾眼,這一次,他真實的走進來,心情卻很不一樣。
黎夏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輕輕的交叉放在身前,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歡迎,顯得自己太熱情,不說話,又顯得自己太小氣,怎麼做,好像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為難。
尷尬的站在那,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男人的臉上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眸光輕輕的掃了她一眼後,就朝著客廳的落地窗邊走了過去,黎夏的視線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當他站在落地窗邊,單手抄入口袋時,不知怎麼,竟將他的影子和對面那棟樓的男人影子重疊在了一起,讓她恍惚的覺得,他們就是一個人。
可怎麼可能呢?陸川風根本就不會用那種細膩的手段來表達自己的感情,尤其是讓她察覺到的手段。
搖搖頭,她在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黎夏你想的太多了。
這時,蘇留白和孟暖說完了悄悄話,就走了過來,很久沒見,黎夏似乎沒怎麼變。
“這兩年在蘇黎世過過得還好嗎?”蘇留白禮貌客套的問道。
拉著孟暖,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看著還尷尬站在那的黎夏,大約在心裡調整了幾秒鐘,黎夏才緩過來,和他們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還好啊!”黎夏淡淡的回應,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站了起來,“對了,你們喝點什麼?我這裡有涼白開,飲料,還有茶!”
“陸子,想喝什麼?”蘇留白突然將問題拋給了站在落地窗邊的陸川風。
陸川風緩緩的回身,想了想才說道,“茶吧。”
“我和他一樣,喝茶。”蘇留白醇厚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後薄削的唇湊近孟暖的耳廓,呼吸噴灑在上面,微癢,“你呢?想喝什麼?”
孟暖用手肘輕輕的推了推蘇留白的胸膛,看向等在一邊的黎夏,“夏夏,我喝涼白開。”
“好!”詢問結束後,黎夏就走向開放式的廚房,開啟冰箱,取出茶葉,又拿過茶壺,將茶葉放裡,倒上開水,開始煮茶。
黎夏的動作很嫻熟,像是茶館裡,專業的技師般。
說到煮茶,真的算是她的特長之一,父親很熱衷茶道,也因此,她從小就受父親的耳濡目染,漸漸的學會煮茶泡茶沏茶,父親常說,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需要學習的地方很多,千萬不要太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