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間說紅白事為雙喜,陰間說喜喪為雙煞,因此若是有人在出嫁之日捧上送葬隊,或是送葬者遇上有人出嫁,便是煞氣相沖,死者不得安息,生者不得安寧。
喜喪煞棺,是古時養屍邪術的一種:將橫死之人以黑棺葬身,紅轎壓頂,怨氣和煞氣在屍身中凝聚不散,使屍體變得凶煞異常。
“但是,此地地氣陰森,是極好的養屍之地。裡面的屍體早該屍變,然而建造者卻以鐵架將棺木與地氣隔離,這又是為了什麼?”葉宇飛皺起了眉頭。
旁邊莫語冷不防地說道:“因為他的目的不是屍體。”
“黃泉冢不是真正的黃泉之地,它不過是古代方士為權貴設計的溝通陰陽的工具。而明清時期內憂外患甚重,這些權貴要一具屍體又有什麼用?”莫語冷笑一聲,不顧葉宇飛的阻攔走上前,一把掀開了紅簾。看清裡面景象的一瞬間,莫語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棺材裡坐著一具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屍,它的雙手向上伸起,被鐵鏈綁縛在紅轎頂處的木杆上。女屍的屍身儲存得很好,還能看清她臉上驚恐而怨毒的表情。然而讓葉宇飛恐懼的是,女屍的額頭上釘著一根粗長的桃木釘,腹部開了一個大洞,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儘管如此,葉宇飛還是從女屍向外翻卷的皮肉確定,她是一個孕婦。線索在腦海裡串了起來,葉宇飛顫聲道:“是……鬼胎?”莫語輕輕地說道:“黃泉冢的主人是明朝末期那老傢伙。當時他已年老,本也沒什麼執著的,偏偏他的兒子和兒媳在成親那天被仇人害死,而且他的兒媳當時已經身懷有孕,這一下便使他們家斷子絕孫了。他不甘心,遍尋天下方士求得了鬼胎邪術,以喜喪煞棺的煞氣養活了女屍腹中死胎,變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那怪物十個月後便撕裂女屍的身軀而出,其後如常人般成長和生活。只是這個方法有一個弊端,那就是……”莫語頓了頓,臉上掛起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鬼胎縱使成人,也是難逃輪迴之苦。鬼胎與人結合後,其子嗣也傳承鬼氣,皆要藉助喜喪煞棺中的煞氣方能存活並出生。”他定定地看向葉宇飛,“你明白了嗎?”葉宇飛艱難地說道,“是不是那個鬼胎的後人,你、你有孩子了對不對?”莫語苦笑一聲,開啟背上的揹包,從裡面拿出了一件古式的紅嫁衣,澀聲道:“我盜墓另一個目標,已經兩個月了,可是……可是當我有個老婆去檢查的時候,發現那個孩子根本沒有形體,只有一個半透明的影子。我問了四爺,才知道那是鬼胎。鬼胎必須要煞氣才能出生,所以四爺寧可拿出一半家財也要找人帶我進入黃泉冢,借喜喪煞棺使鬼胎成形,為他紀家延續香火。”莫語披上嫁衣,說道,“雖我妻子之死,我來代妻子,這些年來黃泉冢淘沙的土夫子,多半是紀家所僱,也不知折了多少人命在這裡。你可還記得水池裡那具的女屍?那便是四爺原來的妻子,只是還沒能進入黃泉冢,便死在了養屍池裡面。”葉宇飛感到背脊發寒,莫語慢慢地走向鐵架,口中道:“黃泉冢,喜喪棺,子母屍,養鬼胎。葉宇飛,雖你我不相識,你知道的太多了,四爺肯定不會放過你。看在你一路護我的份兒上,若你能活著離開這兒,便隱姓埋名、金盆洗手了吧。”“可是?”葉宇飛忽然說道,“還有死在這裡的這麼多人,你們家就可以無憂無慮地踩著別人的屍體延續下去?”“可你又能……”莫語的話戛然而止,一股血噴濺出來,將懸掛的白布染出一片血紅。他低下頭看著那隻染血的手,張了張嘴,卻再也沒有力氣說什麼了。突然冒出一位女生轉動著那把捅進她肚子裡的刀,低聲道:“這裡才是我們張家的寶藏,你是們所有盜墓者得死。”葉宇飛有些驚訝,“張端華?”看著莫語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張端華慢慢地擦拭著刀上的血。莫語的眼睛瞪得很大,臉上滿是恐懼,張端華想自己現在的樣子看上去一定比之前的乾屍更加恐怖。直到她的血液流淌了滿地,才沒有了聲息。張端華深吸了一口氣,握緊匕首,在房門被門外鬼影砸開的一剎那,躥進了後堂。“站住!”葉宇飛喊止。“什麼,哦,放心!白日盡我打電話120把他送醫院。”“你入魔了,殺了人。”葉宇飛道。“殺人?放心,我會給你封口費,只要你別說出去就行了,他們死的好。”“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恨所有盜墓者,這些是白四爺派來的人,想當年我爺爺為了一切的手段,為了寶藏,雖張叔殺了我爺爺,我查過了,張叔是白四爺派來的臥底。”張端華量了量匕首,“而且這白四爺有個孫子,你應該認識的人。”葉宇飛漸漸流著汗,“難道是。”“白……日……盡……”張端華笑了笑,“那麼我先走了,報警隨你吧!”她走後,留下葉宇飛愣住了。葉宇飛沒說好什麼,他把莫語的外套披上莫語頭,“一路走好吧。”他緩緩看著四周,“接下來,最後一關,大將軍的墓。”……半天幾小時前,紅紙人被葉宇飛下令前往深林後山有一處墓地,看著周圍飄蕩的鬼魂。“雖主人叫我引一個女鬼,然後在我尋主人的引路符,主要把女鬼引到主人那邊去,問題的是怎麼把女鬼引過去!要是葉琴琴廢物在身邊就好了。”紅紙人苦惱道。那邊葉琴琴正在打遊戲,打了不少噴嚏,“我特麼,一定那個紅紙人滾蛋在背後罵我。”“不說也言,楊瑩是吧,嗯,我來了。”紅紙人戴好小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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