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工作的時候,飯都是怎麼吃的?
戴振宏對自己的這些事情,還真沒怎麼關注過。因為在他以前的生活裡,吃飯基本上就是意味著應酬!
要麼是和一些客戶應酬,要麼是和一些地方官員們應酬,要麼是和一些生意場上的老闆朋友們應酬。
當然,也有和手底下的部門領導,或者某個專案的員工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但那也算不上是認認真真地吃飯,哪有人吃飯要先講上一席廢話的?
所以這些飯,戴振宏基本上都是隨便扒拉兩口,墊吧墊吧。吃的都是一些什麼菜,戴振宏似乎都沒有關注過,也吃不出來是什麼味兒。
偶爾能在家裡和女兒吃上一頓飯,戴振宏還得顧及女兒的情緒,問東問西,瞭解她的學習生活。但即便是這樣,和女兒一起吃飯,就已經是最有生活味道的一餐了!
不過,受了傷住在女兒女婿家之後,戴振宏倒是每天都吃得很開心!
吃得很開心,不是說洪肖霞或者楊謙做的飯菜有多可口。戴振宏和女兒戴羽妮還是不一樣的,他沒那麼在乎口腹之慾。而且受了傷,骨折那麼嚴重,戴振宏也不能胡吃海喝,很多東西都忌口。
也跟戴羽妮沒什麼關係,戴振宏純粹是跟小外孫女楊小昭坐在一塊,就莫名地開心,胃口大開!
這不,今天中午,楊華平來了,他們一塊吃飯。戴振宏開著輪椅,還依舊是坐在了楊小昭的身邊。
“不能吃海鮮啊?那嚐嚐我們荷城這個紅薯!”
楊華平坐在他另一邊,熱情地給親家服務起來。
“好好好,謝謝!你們這個紅薯個頭不大啊......”
戴振宏笑著接了過來,暫時先放在了面前的骨碟裡,和楊華平聊道。
“對,它不是那種很大的品種,也不會很甜,但口感好,比較粉糯。”
楊華平積極地說道。
相比起讓朋友捎的小青柑,這個紅薯在楊華平心目中更像是荷城的特產!
雖然其他地方也有產紅薯,荷城的紅薯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紅薯對於楊華平意義太大了!
“以前我小的時候,不是那個要去讀書嗎?那時候上學可沒現在這麼舒服,每天早上要很早起來,走十來公里去學校。然後家裡也窮,吃不起飯,不吃飯又餓,走不了那麼遠。那怎麼辦?就用這個紅薯,刨成一絲絲的,曬乾。然後煮粥,我們現在紅薯粥,老戴吃過吧?”
楊華平站在那,手舞足蹈地說起來。
“吃過,吃過,還挺好的,那個紅薯粥清淡。”
戴振宏點了點頭。
“對,但我們那時候的紅薯粥沒這麼好吃,因為現在紅薯粥是米多水多紅薯少,吃起來很甜。可是我們那時候,紅薯粥裡面基本上都是紅薯,米沒多少,米湯也沒,因為你吃太稀不頂餓啊!所以吃一碗紅薯粥,就相當於吃了一碗紅薯幹,而且它那個紅薯幹還有蟲眼,不捨得丟的,有蟲也得吃。結果吃起來又苦,又臭。那個感覺,我現在都記得。”
楊華平就單純地跟戴振宏回憶一下他的過往。
完了才發覺好像有點不對,不是表達自己對紅薯特殊的感情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貶低自己家鄉紅薯的感覺?
“又苦又臭長蟲子”,這麼說誰還敢吃你從荷城帶來的紅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