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法醫標誌性的下垂眼，此刻下垂的更嚴重了，對著一臉關切的男人問道：“你能不能有點常識？我t是法醫！法醫！！！不接觸活人！”
陳醉不以為然，拽著他進門，“來都來了，幫我看看吧。”
樂法醫第一件事情是看臉，“這誰啊？”
“嗯，你別管了。”陳醉有點害羞，他倆那層窗戶紙，說到底最後也沒有戳穿，不知道該怎樣界定彼此之間的關係。
樂法醫帶上橡膠手套準備掀被子，卻被人一臉嚴肅的阻止了。
陳醉撲在汪曉餘身上問道：“叫你看病，你掀被子，什麼習慣？”
樂法醫不耐煩雙手叉腰，“你把人綁得跟蠶寶寶似的，我能看到啥？”
“望聞問切，不都是在臉上。”
“那是中醫，我是西醫。”
嘴上說著不情願，還是讓樂法醫自己行動了，“唉唉唉，你注意點啊。”
樂法醫皮笑肉不笑道：“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好的話，就爛在肚子裡吧。”
樂法醫掀開被子把體溫計夾在汪曉餘腋下，意味深長的看了陳醉一眼，“怎麼穿成這副模樣，你去解救風塵了？”
陳醉臉色默然，基本算是預設了，“我高中同學，出了點意外。”
樂法醫也不多說，細心檢查了一遍道：“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的身體免疫系統下降，所以今天穿的比較少就發高燒了，沒什麼太大問題，她只是睡著了。不過，醒過來，給她好好補補吧。二十一世紀的人了還有人會死於飢餓，我可是會意外的。”
樂法醫最終給汪曉餘打了掛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陳醉凝視著汪曉餘睡夢中的小臉，發覺她睡得十分不安穩，彷彿察覺到了手背上紮了針。他拎著椅子坐在她身邊，抓著她冰涼的手，以免滾針。
“你喜歡她？”
陳醉長長的睫毛微動，垂頭微笑，“很不可思議嗎？我以為只是曾經很喜歡，見到她才知道，原來是一直很喜歡。”
樂法醫直言不諱，“和你比起來，她很平凡。”
“錯，你應該說我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優秀。”
“你真自戀。”
“彼此彼此。”陳醉的心看著她睡顏慢慢放鬆了下來，“樂童，見到她之前我從不知道我會這麼喜歡她，認識她之後也從未後悔這麼喜歡她。人追求的一切低階慾望我都擁有了，不論是金錢還是美色，所以，我只是單純的想和自己喜歡的人，一直快樂下去，永遠不要重蹈小古的覆轍。”
那年，那個冬季，在那個破敗的汽車倉庫，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兩顆心徹底被這個社會扭曲了。
樂法醫稍微委婉的開口，“你還在繼續那件事嗎？”
“當然，這將是我一生的戰鬥。”
“可我聽說你入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