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的手臂向後仰去，碰撞到一個溫熱的物體，趕忙回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師母！
秦翹特別不好意思地伸出小舌頭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師母，我剛剛沒看見你在我身後。”
師母不以為然，“沒事，我看你做得挺認真就沒打擾你。寫完了？”
“寫完了。”
“拿給我看看。”師母伸手向她要考卷。
秦翹恭敬地雙手奉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自己的成績。
只見師母手持紅筆，筆勢走走停停，秦翹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結果如何她不知道，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師母批完卷子，摘下眼鏡道：“還可以，雖然帝都師範考不上，但是全國一半以上的師範大學還是能考上的。不過要看你個人意願了，你要是想考省內的，我跟你師父也是樂意教你的，你這丫頭還有一點好的，還挺認學的。”
秦翹有點難以置信，她磕磕巴巴地問道：“師母，你、你、你的意思是，只、只、只要我想，我還是有機會能考上帝都師範的對嗎？”
師母見過很多學生，一眼就能看清一個孩子到底有沒有上進心，秦翹不會可以學，怕就怕遇上不學無術的學生。
“你這輩子清北是考不上了，不過要是努努力，帝都師範還是能的。”
一張卷子讓兩個人距離拉近了許多，師母甚至能對著秦翹開開不痛不癢的玩笑。
當然這是秦翹認為的，她有自知之明，帝都師範什麼的，在她心底和清北一樣難。
秦翹舒坦多了，她心裡的那顆大石頭放下來了，她曾想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知道前路難行，便選擇了避開那座壓在頭頂的大山，去選擇另一條道路，過另一種人生。
可當面對著如同天書的數學題目時，她又怯懦了，想要懷疑自己，否定自己，此時此刻終於聽到了來自這條路上的第一句讚美，讓她的心豁然開朗，這種開心甚至比上輩子拿到影后時還要快樂百倍。“師母，謝謝你！”
她真誠地對師母表達了感謝，那個眼神裡包藏了太多情緒，以至於一個初見的外人根本無法看透，只當是這多愁善感的孩子害怕被老師責備。
師母站起身，轉向廚房，“你今天肯定跟不上那群孩子，就在這屋待著吧，我給你拿點水果，咱們邊吃邊講題……唉，這些東西都是你範老師早年交的學生送來的，一送送一堆，我們都吃不完，可便宜了你們這群小饞貓，尤其是那個莫巖……”
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的師母開始絮絮叨叨說起裡屋的這幾個學生，“這批學生可沒我們之前的省心了，自己都有自己的想法。”
師母把果盤推到秦翹身邊，秦翹看到果盤上有切成一片片的西瓜，浸過鹽水的菠蘿塊，還有一串葡萄，大多數都是反季水果，價值不菲。
師母遞給秦翹一塊西瓜，張羅著她吃。
“不用客氣，想吃啥自己拿。”
秦翹咬了一口通紅的西瓜，問道：“師母，那個莫巖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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