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雲皇養著家的那麼多人,在市井鄉間,到處傳揚他的仁義之名,甚至此前還花費海量金銀安置受難百姓,到底是為了什麼?」
「吳中郡的百姓,對雲國大軍的到來並不牴觸。甚至有人已經將雲國視作天命所歸,主動當起了順民了!」
宮英縱這般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讓殿中眾臣頓時不滿地皺起了眉。
「陛下尚在前線,我等如何能夠親眼遷都?」
「就是,這個責任,誰來擔?」
宮英縱看著反對的百官,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暴戾之氣,當即冷聲道:
「諸位大人,難道還沒有認清現狀嗎!如今江南之地,已盡在雲軍兵鋒之下。死守京城,乃是取死之道!」
說到這裡,宮英縱猛地轉過身來,對著龍椅之上的夏國小太子,抱拳道:
「唯有尊從陛下親征之前留下的詔書,立即請太子繼位,遙尊今上為太上皇。遷都鄴城,重整旗鼓,才是惟一能夠保住大夏江山社稷的法子!」
宮英縱手下的江湖勢力並未損失,根據手下傳來的情報,他對如今天下局勢,可比大殿之上的這些官員知道得更多。
如今的雲軍,勝局已定。只要攻下采石磯大營,金陵城便根本守不住。
而金陵城一丟,這整個長江以南,都將失去控制。夏國朝廷繼續死守於金陵城,只會被雲軍一戰而定!
可縱然宮英縱說得很有些道理,但不顧依舊在前線奮戰的皇帝與將士,讓太子繼位遷都,聽起來著實有些不似人臣之言。
有看不過去的大臣,頓時皺眉怒喝道:
「當初的那封詔書,是若陛下不幸在陣前,發生不忍言之事,方可遵從。但如今,陛下身在採石磯大營,安然無恙,你又如何篤定,陛下不能反敗為勝,或是突破雲軍重圍?」
「你宮英從,不過一區區繡衣使二品指揮使,不過秩千石,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詞!是誰給你的膽子,這背後的事情,
你承擔地起嗎!」
面對眾臣的反對,宮英縱心中越發急躁,壓抑的戾氣不由顯露在臉上,猛地扭頭看向夏國太子,咬牙道:
「殿下以為如何!」
反倒是這般姿態,更是讓大臣們暴怒。
「大膽宮英縱,你這是在威脅太子殿下?」
「來人,將這個大膽狂徒,盡數壓下去!」
但此時,竟然並沒有禁衛軍領命出現,將宮英縱拿下。
百官們朝殿中望去,這次後知後覺地發現,此時大殿內外侍立的,竟然全都換成了繡衣使者!
在如今,一品繡衣使馮處身在前線,武鄉侯鍾子灌幽禁在府。京中繡衣使,盡以宮英縱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