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東萊太守的奏章先到,黃巾被定性為官逼民反,無奈為之,被定性成流民,那就是另一番局面,對待內部流民,是抱著一體同源,治病救人的態度來的。
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會為了頭不痛把頭給砍了。
朝廷認不認青州黃巾降卒是他們治下的公民,享不享有基本的大漢民眾人權,很大程度就看誰的奏章先遞上去了。
壞的大方向一旦被定下,具體的針對性策略便也好不到哪裡去,很難被重新扭轉過來。
這是理念之爭,剿撫之爭,治國方略之爭。
但是,一個現實的問題,擺在太史慈面前。
青州刺史的治所在齊國臨淄,東萊太守的治所在東萊郡黃縣,一個在青州西邊,挨著濟南國,一個在青州最東邊。
同樣到洛陽,兩邊的起始地點都不一樣,太史慈從路程上就遠了不少,何況青州刺史的奏章此時肯定已經出發一段時間了。
時間上落後,路程又遙遠,兩邊的高速代步工具都是馬匹,這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唐太守語重心長地講道:“我知曉這很艱鉅,但縱觀我太守府中,唯有子義你的馬術最好,這封奏章干係重大,你若能先到最好,若後至,吾亦不怪你,但無論如何,儘早將它送到尚書檯。”
“太史慈,謹受命!”
這位名叫太史慈的青年人,沒有爭辯一句,接過奏章,飛馬而去。
日夜兼程,餐風飲露。
太史慈從東萊黃縣出發,一人雙馬,途經兗州豫州,這一路上,只在潁川郡唐太守的侄女婿荀彧家中吃了一頓菜飯,同時換了一匹良馬。
緊趕慢趕,一進洛陽城就直奔公車署,總算快了一步。
公車署門口人山人海是沒有,但是也排了一條長龍,都是各地派來上呈奏章的從吏,還有些沒有綬帶和印章的普通百姓。
沒錯,除了官府,各地百姓也能上奏章。
比如漢靈帝剛被中央選定為皇帝的那一年,當時還是白衣平民的盧植就直接上奏疏,勸諫大將軍竇武不要大肆給竇氏一族封爵位。
再比如,太平道叛徒唐周就是從這裡送了一道奏章上去,把黃巾軍準備起事的計劃給抖了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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