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憲智笑著朝他們打招呼:“兩位家主,路上有些堵車,所以稍稍晚到了幾分鐘。”
五條家主冷笑一聲:“你和我東扯西扯了那麼久,原來就是為了等加茂家的人來?”
他對這個來自加茂家的人還算眼熟,明明幾個月前還只是加茂家的普通族人,但自從前幾個月出了車禍,腦袋被迫做了一次開顱手術之後,便逐漸嶄露頭角,如今成為了加茂家主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
禪院直毘人完全不裝了,他哈哈大笑兩聲,眼神中盡是自得,但嘴上還在說:“不小心忘了告訴你,今天加茂也會過來,其實昨晚我一回到家,便突然想起加茂手裡有一件咒具,可以將固定地點過去所發生的事情回放出來。”
“呵!”五條家主,“現在這樣的情形,是你們早就商量好的吧!”
加茂憲倫羂索)卻搖搖頭,裝出一副萬分誠懇的樣子:“並不是這樣的,五條家主,我的確是在昨晚收到了禪院家主的來電,想讓我帶著那個咒具過來幫禪院少爺恢複清白,所以今天,我才帶著那件咒具來到了這裡。”
“恢複清白?”一直在旁邊靜默看著的五條悟出了聲,他轉頭看向站在禪院直毘人身後的禪院直哉,質問:“你這家夥真的有‘清白’這東西存在嗎?”
禪院直哉一臉憤恨地看著五條悟。
昨天,這兩個家夥不和他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禪院家,只留下他自己一個人,在毫無幫助的情況下幹了那麼多低賤的農活,直到他父親回來時,他幾乎把五條未霜當初隨手指過的大半領土都種了個遍!
累個半死不說,還被從下人那裡得知了原因的父親給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罵完他後,禪院直哉注意到父親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匆匆離去,結果當晚便從下人那裡得知了甚爾不知所蹤的訊息。
這對禪院直哉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再得知甚爾離開前見的人是五條未霜和五條悟時,禪院直哉更是嫉妒憤怒到近乎扭曲的程度。
都……都怪這兩個家夥,是不是就是他們教唆甚爾離開的?要是沒有他們,甚爾是不是根本就不會離開禪院家!
其實禪院直哉心裡知道,那可是禪院甚爾啊,小小的禪院家註定無法束縛住他,只要是他決定的事,就不可能再被任何人改變。或許離開禪院家這件事是甚爾早就決定好的,可是……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承認!
他寧願怪罪到其他人身上,去遷怒,去報複,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解氣。
結果好不容易等到父親回來,他對甚爾離開的訊息毫不在意,也沒有詳細追問禪院直哉當時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禪院直毘人只是對禪院直哉說:“直哉,明天無論如何,都要一口咬定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他眼神狂熱,“好孩子,只要你這樣做,從明天開始,禪院家的地位一定能夠徹底超過五條家!”
當時的禪院直哉愣住了,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於是他今天站在這裡。
他沒有做錯任何事。禪院直哉這樣想著,要怪就怪五條未霜和五條悟沒有乖乖討好他;要怪就怪甚爾離開前最後見到的人是他們;要怪就怪五條家擋了禪院家的路!
想到這裡,他又自認為小心謹慎地看了眼從始至終都彷彿事不關己的五條未霜。
不遠處的小姑娘掏出了手機,低著頭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被憤怒和妒火充斥了幾乎一天一夜的禪院直哉,心情終於稍微好了一點,像是有霜雪般沁涼的東西輕飄飄地灑落在心間,使他發自內心地感到舒適起來。
沒關系的,他對五條未霜的憤怒其實也並不是很多,說到底,最該死的其實是那個五條悟而已,只要今天過去,五條未霜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真心實意地向他道歉賠罪,他也不是不能重新考慮再將她娶為正室的可能。
又一次看到這個癩□□往阿霜那邊看,五條悟實在忍無可忍。
但現在人有點多,他決定再忍耐一會兒,等下一定要把他狠揍一頓。
“昨天不是你來五條家找的我和阿霜?”五條悟開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