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過不少強搶民女的事,最愛看得就是這些女人臨死前的掙紮,頗為助興。
然而這此卻有些意外,對面這個女人很平靜,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看她,而是側目透過翻動的車簾望向外面,不知在看什麼。
氣氛徒然有些尷尬,羅紈絝面色扭曲,彎腰握住她的肩膀,“你聽見沒有?我說我要強迫你!”
崔秀萱微微蹙眉,有些想揮開他的手,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並不是可以接受所有人的過分親密。可惜她的手被綁住了,無法反抗。
她突然想到了韓顏,按理說他應該在附近觀察,為何不進來救她呢?
她頓時有些焦躁,還有難以忽視的難受。
對面這個敗類靠她越來越近,崔秀萱雖無法反抗,但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不想滿足他半點惡心的癖好。
就在這時,羅紈絝突然解開了綁住她的繩子,吼道:“你快跑!你要是能跑掉,我就放過你!”
崔秀萱一愣,抬眸看向他,眼神頗為意味深長。
而羅紈絝完全不知道他的盲目自大將為自己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更讓他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女人沒有跑,而是垂眸揉著泛紅的手腕,平靜不已。
他低罵一聲,不管了。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先享用了再說。
他迫不及待地解開腰帶,撲了上去,嘴裡嚷嚷著,“定遠侯的女人是什麼滋味,我還沒——啊!”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羅紈絝瞳孔振動,淋漓的血濺濕了他半邊臉頰。
他的瞳孔緩緩移動,視線落在崔秀萱身上,頓時布滿了驚恐。
崔秀萱冷靜地將發叉拔出來,看著面前緩緩倒下的人,正準備躲開,就在這時,一把箭羽突然從她的背後而來,擦過她鬢邊的發絲,帶起一陣風,精準地刺入羅紈絝的心髒,砰一聲,他的身體和這輛馬車連線在了一起,沒能倒在她的身上。
崔秀萱手裡握住發叉,一動不動,眼中透露著震驚。下一刻,車簾被掀起,外頭日光驟亮,她還沒看清楚來人,就被直接抱了出去。
她微微眯眸,終於適應了徒然明亮的天空,看見了一身銀色鎧甲,眉目染著冷厲暴痞的男人。
“你沒有受傷吧?”宗淩擰眉,上下打量她,看著她花容失色的小臉,下巴處還沾著血,似乎是被嚇傻了,沒回答他的話。
這個時候,他看見了她手中拿著帶血的發釵,目光自然而然地移向羅紈絝,落在他喉嚨上的血口子。
他瞳孔微微振動,沒什麼別的原因,而是這個口子的位置是一處十分精準的致命傷,並且傷口非常幹淨利落,可以看出動手的人毫無猶豫。
他抱住崔秀萱的掌心緩緩用力,正準備說話,他的脖頸突然被摟住了,然後懷裡的女人哭哭啼啼地將頭埋進他的頸窩,“好可怕啊,這個人是死了嗎?”
宗淩的身軀微微僵硬,看向懷裡瑟縮著,抽泣著,依賴著他的女人。
她確實太害怕,因此才沒有一絲猶豫。至於傷口的位置,也有一定機率會命中,應該感到慶幸才對。
他垂眸道:“嗯,死了。”他將她向空中拋了一下,然後更緊的抱進懷裡,低聲道:“你別怕。”
崔秀萱點頭,二人往宗淩帶過來的兵隊方向走去。她從男人的懷裡微微抬頭,看了眼死去的羅紈絝,她方才自然注意到方才宗淩狐疑的視線,於是害怕地問道:“那他的……會被怎麼處理啊?”
宗淩冷冷道:“燒了。”
崔秀萱默默鬆了一口氣,這樣不留罪證,才是最好的結果。
不遠處,一道修長的身影看著他們離開後,也安靜地消失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