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卻不容反駁道:“不可,你也不能走。有什麼事,都等我病好了再說。”
崔秀萱頓了頓,順從道:“行。”
她突然蹙眉,“唉,我身上有些痠痛,不知是不是昨夜受了寒,那郎中呢,讓他進來也給我瞧瞧。”
不等老夫人說話,秋池立刻道:“夫人,不用瞧,你忘了嗎,你快來月事了啊。”
崔秀萱抬眸,似是才想起這事,說道:“啊對對,我說怎麼這幾日腰痠背痛,心情也有些浮躁。”
老夫人躺在一旁,沉默地看她一會兒,開口緩緩道:“姝姍,祖母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你為何不好好把握住呢?”
崔秀萱眨了眨眼,“啥,什麼機會?”
“傻姑娘。”老夫人搖了搖頭,“如今我身體抱恙,你與淩兒留在文碧院侍疾,我不允他離開,只準和你待在一處,這麼明顯了,你還不懂嗎?”
崔秀萱微微瞪圓雙眸。
……不是吧?!
宗淩回來的時候,外邊又下了鵝毛大雪。
雪花落在他漆黑的披風上,纏綿流連。
披風捲起一地的霜花,文碧院的門開啟,他邁腿而入,連帶著霜花也飄了些進去。
“祖母,身體可好?”
床榻邊,只有阿銀一人守在那裡,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睡了。”
宗淩頷首,微微側目,瞧見崔秀萱趴在坐榻上寫寫畫畫,神態認真,不為旁人所動的模樣。
他挑眉,走到她身旁,問道:“寫什麼呢?”
不等女人回答,他就看見了宣紙上的字跡。
“吾夫宗淩,俊俏無雙;吾甚歡喜,痴戀數年;夜夜入夢,悱惻纏綿;相思之苦,何以解憂?”
宗淩瞳孔驟縮,僵站在那處,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反應過來,耳根染上薄紅。
“柳姝姍,你在寫什麼?!”他一把奪過那張宣紙,似乎是燙手似的,扔到一旁。
“我都說了不要和我講這些膩歪話。”他板著臉,不知是氣得還是別的什麼,此刻耳根還是有些泛紅,“我不喜歡!”
“我知道我知道。”崔秀萱嘆一口氣,“我本來想自己寫了偷偷收藏,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偷偷也不準寫。”宗淩黑著臉,冷哼一聲,往床榻走去。
他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崔秀萱將這些宣紙整理好,才下榻走向床榻。
“這是怎麼了?你們倆個又鬧不愉快了?”老夫人揉著太陽xue醒過來。
宗淩道:“抱歉,祖母,我方才聲音大了點。你接著睡吧。”
老夫人嗔他一眼,“你也知道聲音大。你這般穩重的人,怎麼如今咋咋呼呼的!”
還不是你的好孫媳婦老是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