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同時,所有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只覺得那蠱夷人手段實在是太狠辣了點,竟然敢做出劫持皇子的惡行來。
蠱夷人,其實便是他們對那太蠱部落的貶稱,因為常年的交惡,兩方均是不餘遺力的針鋒相對,平日裡便不乏發生蠱夷人偷偷潛入靖州,一番燒殺掠奪後便俘虜百姓至南疆為奴的事情。
面對這種偷襲,靖州邊境的駐軍或是王府的兵馬往往也只會是追擊到邊境為止,僅此而已,畢竟深入南疆,於他們而言也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但此次情況顯然不同於往日,搞不好恐怕就是要兩邊拼個你死我活,而夷人擅長巫蠱邪術,無數次的交戰已是令得武國人聞風喪膽,如今看似制衡的局面,還是由無數人的鮮血所鋪就得來的。
連皇子都敢擄走,恐怕他們是想挑起大規模的戰爭,畢竟武國也絕非是軟柿子可任人拿捏,倘若四皇子有什麼差池,京城裡的那位一聲令下,武國鐵騎大軍又何嘗不敢殺入南疆。
但京城裡的皇帝以及靖獻王恐怕就不是這個意思了,今日召集他們這些江湖人士到此,便是最好的解釋。
果不其然,靖獻王便率先開口說道:“皇上在密信裡邊已經表明了態度,我朝天子守國門,北方的匈奴虎視眈眈之下,大規模的行軍於武國不利,便讓我設法潛入南疆營救四皇子,無需和蠱夷蠻人戀戰。”
話剛說完,底下百來號人臉色難看之餘,倒也明白了王爺的意思,這是要由他們這幫武夫進入南疆去營救那被劫持的四皇子啊,那這其中的兇險,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靖獻王見眾人面色難看,卻是安撫道:“且此次入南疆救人,將由本王親自打頭陣,而請諸位能入其中,卻是隨行相助於本王,待歸來時本王必然不會虧待助陣之人。”
語畢,靖獻王便不再言語,只是背靠著座位等眾人的答覆,這些人對他來說是必不可少的,至於能有多少人答應隨其進入南疆,他心裡倒也有個大概數。
只是靖獻王萬萬沒想到的是,就是在這種嚴肅的氣氛下,都會有人來攪了他們的局。
臥龍樓外,一老一少正站在大門口處,面對酒樓夥計的阻攔,那名身子佝僂的老頭指著酒樓夥計的鼻子好一通的破口大罵。
“老夫到這來喝酒那是給你們面子,你他孃的開門不做生意,老夫便叫你們趁早關門!”
那夥計見老頭衣衫襤褸卻口出狂言,便想盡惡言與其爭吵了起來,而老頭身後的年輕人卻是從嘴裡擠出了一句“人家也沒開門啊”。
大罵聲傳進了臥龍樓的大堂之內,正衡量著是否答應靖獻王的武夫們面面相覷,而端坐在前方的靖獻王眉頭一皺,面色陰沉的質問道:“門外何事吵鬧?”
一名夥計戰戰兢兢地上前,生怕惹王爺發怒,身子哆哆嗦嗦的說道:“啟稟王爺,是一個駝背的老乞丐在外面吵著說要進來喝酒,小的們不讓,這老乞丐就在門外撒起野來了。”
不料這名夥計的話音剛落,這臥龍樓的大門便被一腳踹飛,重重的摔進了酒樓的大堂裡面,夥計的臉上頓時嚇得一片蒼白,就聽見那駝背的老乞丐用他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大罵道。
“他孃的!誰敢說老夫是乞丐!信不信老夫現在就把你們這間破酒樓給整個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