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一臉期待又不太好意思的樣子,洛北辰在心裡暗暗笑了笑。一隻手直接抬起白七夏的腿,放到他的腿上,看著她面板上的傷口。
傷口不算深,但是卻是一條血痕,周圍有一些已經乾涸了,在白皙面板的襯托下顯得觸目驚心起來。
白七夏看著眼前尷尬曖昧的姿勢,心跳的很快,這這這不會擦槍走火吧?她這麼想著,突然又覺得自己老想這些事情也太那啥了,只好將他們從腦海裡打消,努力平復情緒。
“嘶……”乾涸的血跡被沾有消毒水的棉花擦乾淨以後,很疼,讓白七夏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洛北辰手上的力度已經很輕了,可還是會時時傳來痛感,白七夏也不想表現出來玩,她害怕小叔太擔心了,所以一直忍耐著。
“我要包紮了。”洛北辰將雪白的紗布一圈一圈的裹在白七夏的腿上,說道。
“啊?”白七夏擺擺手道,“包紮不用了吧,塗點藥就好了。”
“你想感染嗎?”洛北辰抬眼看了白七夏一眼,白七夏自覺的低下頭,不再出聲。
今天的小叔總感覺有點不好惹呀……
洛北辰雙手纏繞著繃帶,一卷一卷的,最後用剪刀剪斷,打了一個漂亮的結,一整個動作宛若行雲流水,像是表演一般,讓人挪不開眼,很熟練,很仔細。
“小叔你的手法很熟練啊。”白七夏忍不住問道,“以前常常包紮嗎?”
說完就覺得不對勁,他一個堂堂總裁,怎麼會常常給別人包紮!這個問題問得也太弱智了吧。
“給別人包過幾次。”洛北辰輕輕的回答著。他的聲音太輕了,一不留神就會錯過,是那種帶有遺憾的輕聲,而不是心虛的。
白七夏看到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角微微下垂了,只是那麼細微的一個動作,若是換了個人根本看不出來,可卻被白七夏看見了,儘管只有那麼一瞬,但流露出的分明就是遺憾。
他在遺憾什麼呢?難道從前還有一個人能讓他牽腸掛肚,直到現在一想起來還會感到遺憾嗎?白七夏總覺得小叔不是這樣的人,她以為他一直都是那麼沉靜,往那一站就給人威懾力,她還以為她是靠他比較近的那一個呢,現在心裡卻突然變了味道,原來她只是一廂情願嗎。
給誰包紮了,那個人是誰呢?白七夏很想問問,但是又覺得自己沒資格過問。她是他的誰呢?有什麼理由過問他的事情,也許,也許還會平添厭煩吧。
只是這麼一件小事,白七夏腦袋裡衍生出這麼多的東西,讓她突然有點喘不過氣,是不是太沒骨氣了,這樣子下去可不太行啊。
“怎麼,不舒服嗎?”洛北辰的神態如常,語調裡的溫柔關心不帶任何弄虛作假。
“沒有。”白七夏低低迴答了一句。他自然不知道她心中鬥爭,往往在這個糾結時刻白七夏都能做到面色如常。
“七夏,”洛北辰叫了她的名字,柔和的語調像是一首悅耳的歌,“你知道公司裡的珠寶展示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