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霜趕緊扶老人家起來,問:“您還好嗎?”
老人家哪裡顧得上身體,急忙跟初霜解釋:“我不小心擰到油門,不是故意的……”
他的額頭上有些血,萬幸看起來只是破了點皮,初霜安撫他。
“沒關係的大爺,人沒事就好。”
盛庭從車裡抽了紙遞給老人家讓他擦了擦額頭的血。
大爺從衣兜裡摸了摸,顫巍巍遞給他們一張記著號碼的紙殼,“這是我的號碼,你們修車花多少,我賠。”
初霜推回去,“不用了大爺,您先去看看傷勢吧,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盛庭在一旁拍照聯絡保險公司,初霜仔細看了下大爺,確定他真的沒事,給他拿了瓶水讓他坐著緩和一下。
處理完事情回去路上,盛庭問她心不心疼車。
“車本就是代步工具,修修就好了。”
她一分錢都沒管老人要,也知道那筆錢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能負擔得起的。
初霜忘不了老人當時無助又惶恐的眼神,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她輕嘆:“我也有外公呀。”
盛庭靜靜凝視她好一會兒。
令他動容的是,當時初霜下車第一件事不是看車而是看老人家。
這點連他都做不到。
晚上初霜抱著清止睡著,盛庭在邊上看著兩張相似的臉,心裡說不上來的後怕。
下午那會兒若是一輛更大的車,那他妻兒……
自從為人父後他好得會害怕許多事。
任何意外和危險都讓他擔心。
撫過女人臉頰,溫熱的觸感換來些心安。
五月暮春,書燈昏昏。
他遒勁的鋼筆字在日記本上落下:
“吾妻初霜,孚尹旁達,常處常新。”
“賓餞日月,願君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