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寶山上的一憂子,非是尋常人士,而是廣成仙派當代的掌門人。
說起這個廣成仙派,那可是大有來歷。其根源足可上述到四千多年前,可謂是源遠流長。
當時中國大地被突然起來的山洪淹沒,百姓叫苦不迭,最大部落的領袖黃帝帶領眾多祭司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祈禱,終於求得風雨消散,彩霞滿天。這時,一頭巨大的玄龜踏水而出,來到黃帝面前就不再移動。
黃帝發現龜背上刻有大片的圖案,暗含天地玄奧之理,於是派人將其拓下,將其命名為“河圖”。
為了完成統一所有部族的大業,他日夜鑽研“河圖”,以及後來得到的“洛書”近二十年,終於悟出了陰陽八卦之理,進而創出了兩項神功,並憑此完成了所有部族的統一大業,創下了無人不歎為觀止的大業。
黃帝當年以“河圖”、“洛書”兩樣神器發展出兩系武學,並且傳承下來。其中一憂子和姬氏一族出身的廣成仙派繼承了正氣磅礴的河圖系武學——《先天乾坤功》,並盡得其奧義,輔以高深內力,招式一出無堅不摧,在武林中聲名顯赫。
不過後來隨著一憂子的慘死,廣成仙派代表門派性質的特點隨同消失,淪為了姬氏一族的私有武學,並且因為後人不濟而逐漸沒落,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淚……
一憂子面色不善,李師道雖然目前功力不如他,卻也並不畏懼,不卑不亢,行了道家禮數:“聽說這裡是繼承軒轅黃帝道統,廣成仙派的掌門人隱居地,李師道今次特來拜訪求教。”
一憂子這人面噁心善,見到這個年輕小子人雖然不大,但是氣度不凡,一身氣息更是醇厚到與年紀不符的誇張地步,淵博深奧,盡得天地精粹,沒有絲毫邪穢的味道,想來應該是修習玄門正宗功夫的人物,而且行使的禮數是道家之禮,心中頓時大感有趣。
“拜訪求教?你這小娃兒倒也有趣!”
一憂子哈哈一笑,突然眼露狡黠之色:“好久沒有碰到同道中人前來求教了,也好,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來吧。”
說完這話,一憂子轉身就走。
他有意考察李師道的功夫,輕功展露五成,如同一隻仙鶴振翅般在岩石間飛舞,盤旋而上,土肥圓的身軀竟是一點也不妨礙。
“考驗我輕功?我要是使用化光之術,還不驚呆你!”李師道微微撇嘴,想了想,還是保留一些好了。
他當下施展玄宗輕身提縱之術,拿捏出分寸與速度,人如同一朵白雲般嫋嫋升起,速度不快不慢,宛若閒庭信步,優雅從容,頗得道家精義,寸步不落的跟在一憂子身後。
一憂子暗中留意身後,見狀不禁暗暗喝彩:“好一個道家後輩!”
道門之術,重在體悟自然,順勢而動,山間時有罡風氣流,一般的武者根本沒法好好的施展輕功,效果大損,而李師道卻是借勢而行,身若輕羽,隨風而動,不僅速度不慢,更能節省流轉真氣時不必要的消耗。
旁人也許看不出來,但在一憂子這種即將登臨仙籍的武學大行家眼裡,卻是一眼就已看穿其中大致訣竅,只覺對方所學所用實在高深,即便比之自家的道統也是毫不遜色,甚至隱隱間還高過一籌。
須臾間,兩道靈巧身影一前一後上了隱寶山山峰,來到一處平坦的地方,然後雙雙站立不動。
一憂子當即讚道:“你之所學博大深奧,一舉一動便已體現不凡氣象,果然英雄出少年!”
“道長過譽了。”
李師道一舉一動充滿大家風範,一憂子心中好感頓生,想起李師道剛剛所言,不由好奇道:“你言道自己是來拜訪求教的,拜訪倒還無妨,這是道門中人常識,不過這求教指的是什麼?”
“我一身所學出自道門正傳,淵博浩瀚,可參悟起來也是艱難。小子練到現在,這才只有這種水準而已。想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便來這裡求取貴派的鎮派神功先天乾坤功,還望道長成全。”李師道欠身道。
“哈哈,你這小子功夫是有,可是江湖經驗實在太淺。”一憂子聞言頓時哈哈一笑,以長輩人的面目開口教訓,“難道你師門長輩沒有告訴你,鎮派武學是絕對不能輕易外傳的,更何況是讓不知深淺的陌生人觀看。你我談玄論道可以,觀看我派神功休也再提!”
李師道早有預料,不疾不徐道:“若是我用相等的武學交換呢?”
“相等的武學?是什麼?”一憂子臉上露出好奇之色,既然知道先天乾坤功的威名,就該知道這門神功的厲害之處,他很難想象,這個年紀不大點的小傢伙能拿得出來媲美先天乾坤功的驚世武學。
“渾天寶鑑如何?”
“嗯!?”
一憂子聽到這話,頓時身體猛地一震,雙眼電光隱隱,竟然蘊含一絲怒氣、殺意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