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青寒跟他來了桑中城。
容嶼沉『吟』道:“你懷疑他是故意要讓皇叔知道?”
“……”聽到“皇叔”這個稱呼,庚鬿微微怪異了一瞬,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測,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多事情都能說通了,湛王府的事他藏了百年,青寒也在魔界待了百年,若是他不想,我帶不走青寒,他明知道青寒與人多接觸一分,被人認出來的風險就大一分,他卻放他離開魔界,甚至讓他進了雁丹門,還有我去找你,也是他讓我去的……”
他明知道容嶼的皇室身份,明知道他已經見過了青寒,還讓自己去天芷宗找人。
他潛移默化地將青寒的身份擺到自己眼前,讓自己去查湛王府的事……
容嶼道:“是他讓你來的?”
“是啊……”庚鬿一頓,突然從他淡然的語氣中覺出幾分不對勁來,轉頭見他神『色』平靜,眼中卻多了幾分意味,忙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他不說我也會去找你的!”
畢竟還有個系統助攻。
撫了撫手上的玉扳指,他又背對著容嶼小聲『逼』『逼』:“再說你不也沒想著去找我嗎?”
容嶼輕撫他頸側:“我破不了魔宮的結界。”
“……”
庚鬿緩緩側過頭,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竊笑:“所以你也是想我的是不是?”
容嶼不答,低頭吻上他。
宴席上為了防止徒弟“偷喝”,容嶼自己喝了不少酒,口齒間還留著酒『液』的醇香,醺人慾醉。
庚鬿啟唇和他勾著舌尖纏綿了一會兒,分開時兩人都有些微喘。
容嶼抬手抹去他嘴角的水光:“你不想讓他知道?”
“他”指的是青寒。
庚鬿道:“蠍子也未必是真的想讓他知道,況且青寒知道了又有什麼用?若不是自己想起來,聽人言也不過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他失憶後記憶是從魔界開始,他和蠍子朝夕相處了百年,現在卻告訴他,他們是仇人,要他為了他記憶裡不存在的人,為了他都不認識的所謂的親人去和他最信任的人翻臉?這可能嗎?”
人的感情很複雜,不說青寒知道了真相願不願意去相信,就算他信了,他做的出選擇嗎?
“或許是有什麼事,讓蠍子不得不這麼做……”
比如,他想藏的事就要藏不住了,便想引導青寒一點一點知道真相,以防突然恢復記憶受到更大的刺激?
庚鬿皺眉沉思。
“皇叔的修為已有百年未進。”
耳邊響起的話如醍醐灌頂,庚鬿驟然抬頭。
他沒有修煉,所以修為不得寸進,可青寒不一樣,他本就資質超絕,百年來也是沒有進步,雖說步入元嬰之後,修煉進益艱難,元嬰之前,可謂修真,元嬰之後,卻是修仙,甚至有人停留在元嬰境界終其一生也未能再進一步,可他不信青寒會止步於化神初期。
他以前從未在意過這個問題,現在想來,青寒在化神初期大圓滿境界已經停留了很久了,若是即將破鏡,他記憶會不會因此恢復?
他又是怎麼失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