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嶼淡然道:“不曾。”
韓釗冷哼道:“真人以神通破陣,距離陣眼最近,那金光大盛連山下郡城裡的百姓都瞧得一清二楚,真人說自己沒看見,當我等是傻子不成?”
“強光刺目,看不清也是常理。”
裘清雪突然開口。
韓釗驀然噎住,側頭看了一眼,哼了一聲竟也沒再反駁。
裘清雪道:“是實物便不可能憑空消失,據我所知,容師兄破陣是有好友相助,既然容師兄沒能看清,不妨請您的好友來問問?”
“……”
他們都是奉了師命前來,對“陣眼”勢在必得,就算帶不走,也得確認出現在雁丹門的東西是否是聖物碎片且落在了誰人之手,他們認定了是天芷宗想要私吞,所以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容嶼知道,校場上嚴知鶴所說的抉擇,是讓他在魔界和宗門之間做個選擇。
雁丹門上空突生異象,與百年前在考磐山上所見之景象極為相似,訊息傳回宗門,百年前僥倖從考磐山上逃回去的宗門前輩也就坐不住了,聖物重新出世,各大宗門必將爭相搶奪,此時碎片在誰手裡,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是天芷宗,亦或是魔界。
若將碎片帶回宗門,日後必將麻煩不斷,若是禍水東引,誣陷讓人誤以為碎片到了魔界手裡,他與魔界中人勢必反目,那兩人能輕易破了九天伏殺陣,在魔界地位必然不低,得罪了魔界,他們更不能安然。
容嶼單手在茶杯上摩挲,緩緩端起來抿了一口道:“他在休息。”
“……”
“……”
韓釗眯眼道:“不過問他幾句話,妨礙不了什麼。”
自他們來到雁丹門已經過去一整天,縱使再累也該休息夠了,這人分明是有意搪塞他們!
裘清雪道:“師兄那位好友,可是受了傷?若是如此,師妹這裡有些靈『藥』,或許能用的上,說來容師兄救了我寄雲殿幾名弟子,師妹還不曾謝過。”
她鄭重地站起身,正要作揖行禮,一聲輕響,是茶杯磕在桌上的聲音。
容嶼同時起身,聲音冷了幾分:“無需用『藥』,休息便可,幾位若想知道那陣眼是何物,校場之上,自有人告知。”
“你……”
韓釗率先起身,滿面怒『色』,正要發作,卻被裘清雪攔了下來,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嵐谷門的長老和代表皇族的郡守自始至終不發一語,看著天芷宗的少宗主信步離去,同時鬆了口氣。
承芸閣內,先一步跑回來的青寒早把前庭裡幾個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複述給了庚鬿,兩人一蠍坐在涼亭裡,聽著周圍傾瀉的水聲,兩顧無言。
“校場有幾個人?”
青寒道:“只有嚴宗主一人。”
庚鬿疑道:“其他人呢?”
“嵐谷門參與佈陣的人盡數被殺,雁丹門的幾位長老,關在了雁丹門用來豢養妖獸的鐵牢裡。”
庚鬿不禁微皺了眉。
嚴知鶴是單獨被捆在校場,他以聖物碎片為引,想攪一淌渾水,縱然引起了其他宗門的矛盾,他逃不掉,雁丹門也早就不復存在,他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