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就是青寒,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堆屍體中間,茫然中四顧,無意救下了同樣躺在屍堆裡的解北影。
失憶的少年無處可去,送解北影回了魔宮之後,也就一直留了下來,替補了第三護法魍的位置。
一晃過去百年,也沒人追尋過他到底從哪兒來。
庚鬿突然一笑:“百年前我破了殼就睡過去了,後來的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要想知道,問你家那位比問我清楚吧?”
話中有調侃之意,青寒不由得耳根微紅,“他……他的傷,不肯告訴我。”
“那是肯定。”庚鬿一揚手:“他是誰,魔界四大護法之首,他既然受了傷,必然是打架輸給了別人,這種糗事對別人說了他得多沒面子!兩個人一塊,不該問的不能問,知道嗎少年?”
“……”
見他皺眉深思,庚鬿湊近了道:“怎麼?想他了?”
“不是,我……”青寒抓住衣袖的手更緊了,抬頭對上那張打趣的臉,又迅速垂下頭:“他……他身體不好。”
“他身體不好,你又不會醫。”
“我可以給他看路!”
庚鬿:“……”
差點忘了家裡那隻蠍子是個瞎的。
可那人閉著眼睛都能從懸崖上爬下來,他實在看不出來有哪裡需要別人幫他看路。
院裡已經有人朝這邊走過來,庚鬿適時地止了話頭,意味不明地在青寒肩頭拍了拍,起身走向後院。
他一直沒問過青寒和解北影是什麼關係,但也不難想象,作為一個思想開放見多識廣的上級,他表示非常支援,但作為一個單身狗,他把青寒拐出來了。
腦子裡想著那隻蠍子在魔宮裡跳腳的畫面,不知不覺就到了某人的房門外。
袁歆已經離開了,廂房裡燭火未歇,他上前敲了敲門。
很快有人出來,玉冠束髮,月白長袍,端的是清逸風姿,溫潤如玉。
“怎麼了?”
似乎是意外他的到來,容嶼怔了怔,神『色』平靜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