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暄沒再說話,步伐輕緩的走在前頭,謝知月跟的不吃力,就是凌亂的小步子顯得她有些心虛,與前頭矜貴的男人那一派雅正形成涇渭分明的強差。
東宮毓慶宮正殿,裡頭擺著的幾幅字畫,皆出自名家之手,其中那一副《出師表》尤其出眾。
也是知道他不好糊弄,可見榮國公是下了多大的血本。
“胭胭對這幾幅字畫,有何見解?來同本宮聊聊。就從這篇《出師表》開始。”
他不像是在商量,而是簡單的下達命令。
謝知月一臉為難,她能對這些詩詞歌賦有什麼瞭解,她幼年在家就最不喜歡讀書了!
父親只給她送來了這些字畫,讓她以這些為引由……
“這個……是出自兩朝前一位忠臣之手……”謝知月這一句話支支吾吾的說得格外為難,像極了幼年時期被夫子提問答不上來時。
關鍵這一句,還是齊景暄同她講過的。
“嗯,然後呢?”他沒打算就那麼輕易放過謝知月。
“然後……他寫這個時候,好像是快死了吧?”
“嗯,我想問的是,這篇文章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齊景暄就背對著謝知月,面對字畫,謝知月只能看到他勁瘦挺拔如春松般的身形,看不到他臉上的戲謔。
謝知月重複齊景暄的話:“他想表達的是……是……”
要她分析文章,就等同於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更讓她著急的是,這下字畫也看了,晚上她該怎麼引誘齊景暄來她房中?
就在她無助的垂著腦袋毫無頭緒時,一隻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腰間的力量帶入一個結實牢固的懷抱。
那胸膛硬的,還撞得她有些疼。
這不是第一次跟他有肌膚之親,是第二次,可是當那陣沉冷的木香將她包裹時,心臟開始砰砰亂跳,心裡像是有一萬隻蝴蝶在亂飛,它們似乎恐慌的想要衝破她的胸腔飛出來。
“胭胭,讓本宮過來,意應該不在字畫,而是意在今晚吧?”
冷沉的聲音自她耳畔壓下,那樣清冷低沉的腔調,居然有種魅惑感。
“太子殿下……”謝知月滿臉奸計敗露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