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長寧還來不及回覆,納蘭青梧已經翻越過牆,只留下一抹殘紫。
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院內格局未變,不過從前養的花草都已經枯死,長出來的是半人高的野草。
“這裡許久無人居住,橫樑腐蛀,阿桐當心一點。”
“知道啦!”納蘭青梧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輕車熟路的推開一扇房門。
撲面而來的灰塵嗆得她連咳了幾聲,過了一陣子才舒緩過來。
“屋子裡的擺設倒沒有變過。”納蘭青梧低喃道,眼前的景象和十三四年前,沒什麼區別,不過是落了一層灰。
長孫長寧倒沒她這麼多感慨,東楚一年,於他而言沒什麼好留戀的。
“這裡處處是灰塵,沒什麼好看的,阿桐,我們走吧。”
納蘭青梧應了一聲,踏出屋門的半隻腳又收了回去,折身回去抱了一卷畫軸。
長孫長寧只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不過更好奇納蘭青梧的舉動,“阿桐將它帶出來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鬼使神差的就帶出來了。”
納蘭青梧一邊說著,一邊抖去畫軸上的灰,將畫軸開啟。
畫上,是位曠古絕今的美人,女子身著一襲石榴長裙,灼灼之色,模糊了身後景色。
納蘭青梧一下子就看出,畫的是林蘇離大婚那日,去參加婚禮的自己。
原來季相大人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納蘭青梧淺笑開來,梨窩若隱若現。
長孫長寧看著她的笑顏,無聲的勾了勾唇角,清矜的聲音響起,“走吧。”
想著還要去給林蘇離送披風,納蘭青梧便不再這裡耽擱了,回了客棧取了洗乾淨的披風,朝楚王府而去。
守門的小廝見著兩人,眼生的很,但周身氣度不凡,態度十分客氣。
“兩位請稍等片刻,容小的去稟告一下王妃。”
納蘭青梧頷首應了一聲,“多謝。”
不多時,門再次從裡面開啟,出來的竟是林蘇離。
納蘭青梧含笑,從長孫長寧手裡拿過洗好的披風,上前兩步交與文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