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見她,你是不是瘋了?”
常傳謙咆哮起來:“是的,我瘋了,我早該瘋了,為什麼我不能見遷鳶,憑什麼?這些懲罰神的把戲什麼落在我們身上?我們只有這一世,我們沒有前因,也沒有後果,為什麼要我們承受這些。我們兢兢業業那麼多年,我們擔緣無數,可到頭來,我們自己的緣呢?”
“傳謙,你先冷靜。”所天勖大聲打斷他。
“冷靜?怎麼冷靜?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看看,今天團年,你們一對一對的,為什麼我和遷鳶不能?我們不是以前不能,不是今天團年不能,是一直不能,是永遠不能。你知道永遠嗎?每一時每一刻,沒有盡頭。”常傳謙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不再木然,他十分痛苦,也十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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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有解決辦法,但絕對不是像你現在這樣解決。”
常傳謙只顧著自言自語:“我知道遷鳶也很想見到我,我如今不顧一切地來了,為何她不和我一樣勇敢,為何她要避開我?為何她不和我一起豁出去?我們這麼苟且地活著,有什麼意思?既然要我們活著,為何偏偏不能按我們自己的意願而活,我們行善積德,為何到頭來卻要吃苦果?”
歸越也飛來了,他離遠就聽到常傳謙的叫喊了,他懸空立於所天勖面前,說:“想是心魔所為。”
“心魔?”所天勖覺得這個詞太氾濫了,什麼鬼都可以叫心魔,什麼鬼都可以叫夢魘。
“最近,有竊心魔出來作祟。”
“竊心魔?”
“嗯。專偷有心之人的心,但只有心中有鬱氣,才能被他乘空而入。”
所天勖只問:“難搞嗎?”
“諸神俱在,不難,但如果他背後有人操縱,事情就不簡單了。”歸越謀職不過數十年,經驗並不豐富,因此,其實他對自己說的話也並不自信。
正是兩人交談之際,常傳謙已經加快速度,使命朝著遷鳶飛去。
一邊追著遷鳶大喊:“遷鳶,你為何不和我一起勇敢了?我們要一直這樣過下去嗎?我知道你也很想見我,為了你,我不要什麼狗屁責任,什麼狗屁理智。”
遷鳶當然是動容的,這個人就算是瘋了,也是為了她而瘋。
即便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她一定能。
常傳謙說的每一句話,都砍入了她的心。
此刻,她自己也多麼想轉身,飛到常傳謙身邊。
就在她遲疑的這一刻,她的速度放慢了,但常傳謙卻使命加快,兩人的距離不斷拉近。
水連天已經預感到遷鳶意志力未必會夠,他一定要阻止兩人僭越安全距離,便也飛了出去拉住常傳謙。
這一下,司相見了,也出去幫忙了,陽臺上,只有章滿起和申荼留守。
司相當然是見不得他們身處同一空間的,就算不為大公,在私,假如兩人一旦同框,不知多少姻緣紅繩要閉環遭殃,他設計的那麼多對夫妻相的皮相,大概又要廢掉了。
躲在房子裡的人,一直朝著窗外看。
辛相映算是看出點眉目來了,她很不解:“他們是不是都在阻止遷鳶和那個男人見面?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