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穆沉離開城門不遠,就遭人暗算,陷入重圍。他單槍匹馬將那些黑衣人都擋在了身後,拼命策馬朝著驛館的方向跑去。然而他寡不敵眾,最後還是在眾人的圍困中身受重傷。
他拼死突出重圍,拼死朝著驛館的方向飛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那些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見他消失,也是無計可施,只能繼續尋找著他的蹤跡。
宮穆沉忍著身上的疼痛,透過驛館的窗子一間一間地找著陳希淵。還好他運氣不錯,在第十間窗子裡面,看見了陳希淵的身影。
他立刻推開窗子,跳窗而入,卻因為失去了站立的力氣,一下子跌在地上。陳希淵本來在臨窗夜讀,忽然有一個黑影從窗戶外面衝了進來,任誰都會被嚇到的吧?
“別出聲!快點關窗,別讓人發現我在這裡。”宮穆沉倉促說道。陳希淵隱隱約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愣愣地點了點頭,匆忙將窗戶關上。
此時宮穆沉才表現出了忍受許久的痛苦和不安,捂住身上的傷口,緊咬牙關。陳希淵發現了他身上滿是刀痕,就連黑色的衣服,都能看出被鮮血浸透了的樣子。
“你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陳希淵大驚,連忙上去,又怕自己的莽撞會牽扯到宮穆沉的傷口。她觀察了好久,才選擇了一種最恰當的方式,將宮穆沉扶到了床上,“不好意思,多有得罪了。”
她下了好大的決心似的,才解開了宮穆沉的衣服,卻見他身上刀口嶙峋,每一道都觸目驚心,有的還在往外面冒著汩汩鮮血。她忙開始翻箱找櫃,找出止血的藥來,給他清理包紮。
“還好遇見了你。”宮穆沉看著陳希淵擰眉給自己治療的樣子,心頭微微舒暢了一些,對她柔聲說道。
“別說話。”陳希淵的腦中一片混亂,加快了給他醫治的動作。
憑宮穆沉的身手,對方要麼是人數眾多要麼是身手太強,才會導致宮穆沉傷成了這樣。陳希淵的腦子一片混亂,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是極為不利的。她必須想辦法來解救宮穆沉,否則他一步走錯,就會成為刀下冤魂。
她剛想要開口問點什麼,卻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連忙將藥塞到了床下,將床簾放下,故意將衣服弄得鬆散一些,裝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去開了門。
只見濮陽皓琨帶著人,全副武裝,凶神惡煞地站在門口。見陳希淵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雖然有些歉意,但是仍舊對她一板一眼地問道:“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可疑的人,身穿黑衣?”
陳希淵心下一沉。她知道濮陽皓琨要對付的“歹人”是誰了,也知道宮穆沉是為何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可她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濮陽皓琨略帶怒氣地說道:“什麼黑影白影的?我睡著覺呢能看見什麼?快點走開別妨礙我休息!”
陳希淵的態度讓眾人尷尬萬分,濮陽皓琨也知道自己是打擾了她,連忙應下然後帶著人走了。
等到濮陽皓琨走了以後,陳希淵忽然又後悔剛才那麼說了。如果濮陽皓琨搜查未果,肯定還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那個時候,宮穆沉恐怕會更加危險。
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須早做打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