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穆沉這回親自見了夏竹。面對夏竹的詢問,他只是淡然回了一句”你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我和她,我們一刀兩斷。”
夏竹楞了一下,心裡不知道該是什麼滋味才是對的。
她知道自己再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於是行禮告別,然而腳還沒邁出房門,又聽見宮穆沉在她身後沉聲說道”告訴你家小姐,明天婚禮,我邀請她來,請她一定要到場。”
夏竹怔了一下,腳下的步子有些顫抖,但她還是努力調整過來,僵硬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門。
回到流雲齋,夏竹絞盡腦汁搜腸刮肚,用她所能表述到的最婉轉最不容易傷人心的話闡述出來宮穆沉的意思。但是奈何宮穆沉原話實在是太過傷人,即使夏竹再怎麼婉轉,也不可能讓它表現得不那麼傷人。
造成的結果,自然是陳希淵深受其傷,她晚上將自己獨自鎖在房間裡面,任憑誰叫都不出來。就連夏竹送過去的晚飯,最後也被完完全全地端了回來。
沒人知道那天晚上陳希淵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陳希淵自己知道,那天晚上她躲在被子裡,蒙著頭大哭了多久。
翌日清晨,她起了個大早,叫來夏竹,給自己大肆梳妝打扮,又特意挑了一件豔麗大方又不會搶風頭的衣服穿上。
“小姐,您真的沒有關係嗎?”陳希淵盛裝打扮要出門,身後跟著流雲齋的所有人。夏竹看著她這副模樣,怎麼著怎麼放心不下,於是試探著開口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情?”陳希淵轉身看了他們一眼,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還能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放心,我會體體面面的參加完婚禮,然後體體面面地回來的,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當沒有這個人,這個人已經死了一樣。
“那,小姐,您就這麼空手過去嗎?”夏竹看著她兩手空空,不由得問道。但是她也怕到時候若她拿著什麼東西,會毫不猶豫地扔到了新郎和新娘的頭上。
“你們放心,賀禮我都準備好了,你們好好等我回來就好了,不用擔心。”陳希淵笑了笑,說道,轉身上了馬車。
她不是忘記,是想要死心了。本來她還抱著希望想要搏一把試試,但是殘忍的現實給了她無情的一巴掌。
她被這一巴掌打哭了一夜,然後徹底哭醒了。她再也不可能喜歡任何人,再也不可能因為任何人淪為感情的附庸。
在這個利益至上的社會,只有錢,只有錢跟你最親近。
到了攝政王府,陳希淵下了馬車,跟迎賓的人說明來頭。迎賓的人一聽陳希淵的名號,就趕忙把她迎了進去。
陳希淵卻沒有表態,而是把一枚銅板拍在禮單上面,對那人說道”如果你們家王爺問你,就說我從來只看人來隨禮,而他,只值這個價錢。”
說完,陳希淵倨傲離開,留下那幾個迎賓的小廝目瞪口呆地看著陳希淵的背影。
在場的還有幾個賓客,看見陳希淵這個樣子,不由得驚訝,一時眾說紛紜,好的賴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