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淵靠在床頭,手裡端著一碗藥。二丫看她神情恍惚,心中暗暗嘆氣,她瞭解陳希淵的性子,便什麼也沒問。
昨晚她昏過去之後,幸好得到二丫的悉心照料,哥哥沒再出什麼事,否則的話她追悔莫及,這可是她這一世為數不多的親人了。陸青遙、宮穆沉你們屢屢犯我,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是這次,我一定會把這筆賬給算回來的。
“宮穆沉,從此以後我和你勢不兩立!”
“啪!”的一聲響,把二丫嚇得回過神來,才發現陳希淵把碗給摔了,剛起身準備要去收拾,卻看到陳希淵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
她一愣,問了句:“希淵,你不睡了嗎?”
“嗯,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什麼事。我出一趟門,濮陽說是有事找我。你幫我好好照看哥哥,我去去就回。”陳希淵說完這一番話,也沒等二丫回話,就出去了。
二丫站在房中,隱隱有些擔憂。可是,希淵要做的事,沒人可以攔住她,只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事了。
走出店鋪,陳希淵也不急著趕去濮陽的王府,看看街道上賣的小玩意,一路上走走停停。知道李澤在後面跟著她,她也沒理他,繼續邊走邊逛。
半個時辰的時間,陳希淵就到了濮陽的府邸,看到管家已經在門口等著她,應該是得到了濮陽的吩咐,她就直接跟著管家進門去了。
李澤看著陳希淵走了進去,站在暗處,一臉為難,他總不能闖進濮陽的宅子吧。再說了,濮陽的宅子固若金湯,憑他的武功,輕易也闖不進去。仔細思索了一番後,他決定暫時還是先回攝政王府稟告。
濮陽的府邸佈置得很合陳希淵的胃口,畢竟是用錢堆出來的,金磚碧瓦,亭臺樓閣,還有那麼多數不清的下人。嘖嘖,這一盆並蒂牡丹一看就價格不菲,還有這個青瓷花瓶,看不出來,濮陽這人還挺有眼光的。
在陳希淵感嘆的空檔,管家已經把她引到了大廳,濮陽正在大廳喝茶,看著陳希淵眼珠子轉得那麼快,就知道她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這個女人,他不禁感到無奈。
“陳希淵,回神了,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來,等你嫁給了我,這王府裡的東西還不都是你的。”濮陽眉毛輕輕一挑,抿了一口茶,對著陳希淵似笑非笑的開口。
“嘿嘿,那還是算了,你自己留著吧,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陳希淵自顧自坐到了濮陽的旁邊,隨意拿起一個杯子,為自己倒杯茶自在地喝了起來。
剛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想來這個茶不是凡品。尤其是親自喝了一口之後,陳希淵被驚豔到了。明明就是一杯剛剛泡好的熱茶,一口喝下去卻讓人彷彿感受到了臘月寒天的冰涼。放下茶杯,她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濮陽。
濮陽看她呆呆的樣子,有些好笑,卻還是耐心地開口解釋道:“此茶名為踏雪,茶葉只在千年雪山處生長,極為難尋。這泡茶的水更是需要用清晨破曉時分採集的露水才行,泡製的過程分為十二道工序,錯一處也不行。我也是最近剛好得了些,就想著邀你來嚐嚐鮮。”
果然如陳希淵心中所想,這茶不同凡響。她來了興趣,晃著茶盞的樣子有些漫不經心。不一會兒,她心下便有了主意,有些迫不及待的對濮陽開口道:“濮陽,你說我們一起開個茶館何如?五五分成,你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