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覺得氣餒,在心裡反覆斟酌了許久,仍是不知如何開口。
太夫人何等敏銳之人,一下子看出他們要說的事不同尋常,恐怕陸家人要開口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或許陸行舟覺得,既然遲早都要說出來,何必猶猶豫豫?再者,他現在對沈妗有的只有怨恨,巴不得趕緊和她退親。
他起身,剛要開口,就聽到門口傳來笑聲,卻是二夫人呂氏和二老爺沈序。
陸行舟話堵在喉嚨裡,只能暫且壓制。
太夫人看了一眼陸行舟,對兩人道:“你們過來了。”
沈序和呂氏先給太夫人請了安,才見過長興侯夫婦。
能攀上陸家,沈序也算是滿意,笑著拱手道:“陸侯爺到訪,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要去門外迎接啊。”
長興侯站起身:“不敢勞煩。”
呂氏喜不自禁,對陸夫人道:“侯爺和夫人親自登門,可是有什麼要事?”又轉頭對陸行舟道,“聽聞世子醒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只是世子身子才好,怎麼也跟著來了。”
她以為,陸行舟被沈妗騙得團團轉——不對,應該是陸行舟對沈妗一片痴情。那麼,陸行舟一定是來找機會見沈妗的。
這個時候長興侯夫婦也過府來了,想來必是商議大婚的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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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滿意於陸家人對沈妗的上心,但還是要故作矜持,等著陸家人先開口。
陸夫人面色尷尬,扯了扯長興侯的袖子,無聲的催促。
長興侯惡狠狠瞪了陸行舟一眼,鄭重的對沈序、呂氏和太夫人施了一禮,滿面愧疚:“我是帶著犬子向你們道歉的。”
太夫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輕嘆一聲,而呂氏和沈序變了臉色。
呂氏問陸夫人道“侯爺這是何意?”
長興侯目光冷厲,對陸行舟道:“逆子,還不快跪下!”
太夫人坐在上首,看著這一幕,卻是沒有說什麼。
呂氏不明所以:“侯爺,夫人,你們這是……”
長興侯重重嘆息:“是我們陸家對不起你們,都是因為這個逆子,才傷了兩家和氣。只要你們能出口氣,要打要罵都由著你們,就算是打死他,我也不會埋怨你們。”
陸夫人面色微急,長興侯怎麼能這麼說呢,萬一陸行舟真的被他們打死了該如何是好?
但是她不敢阻止,陸行舟也是筆直的跪著,不發一言。
沈序道:“侯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要說清楚為好。”
長興侯道:“恐怕,犬子和三姑娘的婚事要作罷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呂氏以為她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侯爺說什麼?”
長興侯何曾有過如此窘迫的時候,他面上漲紅,不敢直視呂氏:“我說,陸家對不住沈家,犬子和三姑娘的婚事怕是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