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運輸機在平流層劃出一道冷凝尾跡。龍逸透過舷窗望去,下方的雲海在月光下如同銀色荒漠,與泰拉世界的記憶重疊在一起。
“還有四小時抵達座標點。“飛行員報告,“但北極圈正在爆發能量風暴,強行降落風險極高。“
凱恩纏著繃帶坐在副駕位:“沒有選擇。映象體肯定也在趕路。“
艾莉婭蜷縮在後排座椅上,胸前的印記不時閃爍黑光。自從離開白塔學院,她與映象體的精神連線越來越強,不得不靠意志力抵抗對方的窺探。
龍逸遞給她一杯熱飲:“又看到什麼了?“
“暗影會傾巢出動。“艾莉婭捧著杯子取暖,指節發白,“他們派了三支隊伍...但最危險的是...“
她突然痛苦地弓起身,銀眸大睜!龍逸趕緊扶住她,感受到一陣強烈的精神波動。
“映象體...她找到捷徑了!“艾莉婭喘息著說,“某種傳送門...她比我們更快!“
凱恩調出北極地圖:“黎明之砧在冰蓋下三百米處,理論上只有雙鑰持有者能開啟入口。但如果映象體真能啟用艾莉婭體內的暗鑰...“
“我們就白跑一趟。“龍逸接過話頭,“有什麼辦法能干擾她的連線嗎?“
莉娜從醫療包取出鎮靜劑:“暫時阻斷神經傳導,但副作用是...“
“動手吧。“艾莉婭捲起袖子,“總比被她全程監控強。“
藥物注入後,艾莉婭很快陷入半昏迷狀態。龍逸讓她枕在自己腿上,輕輕梳理她被汗水浸溼的髮絲。凱恩回頭看了一眼,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
“想起你弟弟了?“龍逸輕聲問。
凱恩的指節在操縱檯上敲出沉悶節奏:“埃德溫被轉化前,也經歷過這種掙扎。“他聲音低沉,“每次注射鎮靜劑,都像是親手把他推向黑暗多一步。“
運輸機突然劇烈顛簸,打斷了談話。窗外,原本平靜的夜空出現詭異極光——不是常見的綠色,而是病態的金黃色,如同天空中裂開的傷口。
“能量風暴前沿!“飛行員拼命穩住操縱桿,“坐穩了!“
飛機像暴風雨中的小舟般劇烈搖晃。龍逸緊抱艾莉婭,固定帶深深勒進肩膀。艙內警報刺耳,氧氣面罩自動脫落。
“不行!必須迫降!“飛行員大喊,“抓穩了!“
飛機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俯衝而下!龍逸的耳膜劇痛,視線邊緣開始發黑。懷中的艾莉婭在昏迷中發出痛苦**,胸前的印記亮起微光。
穿過雲層後,恐怖的景象映入眼簾——整個北極冰蓋被金色脈絡覆蓋,如同某種巨大生物的毛細血管。正中央有個漩渦狀凹陷,直徑至少一公里!
“那是什麼鬼東西?!“莉娜尖叫。
“黎明之砧的入口...“凱恩臉色慘白,“已經被強行開啟了!“
飛機在距離漩渦五公里處迫降,滑行數百米才停下。艙門開啟時,刺骨寒風裹著冰粒撲面而來。溫度計顯示零下63度,遠超正常極地氣候。
“能量風暴改變了區域性環境。“莉娜檢查儀器,“沒有特製防護服,我們十分鐘就會凍僵。“
所幸機艙內有極地裝備。眾人迅速穿戴完畢,只留下昏迷的艾莉婭和受傷的飛行員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