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這傢伙從一開始就在玩弄我,因為我蔑視老鼠的智慧。
他要活活耍死我洩憤。
這時,那鼠大王抬起手裡的王八盒子,向著我的腹部扣動扳機。
我急忙側身躲避,可因為離的太近,那子彈還是擦著我的腰部而過,疼的我悶哼了一聲。
我身後的劉德再度開槍,打爆了鼠大王的腦袋。
“張天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德帶著哭腔問。
“別殺他了,不要再浪費子彈了,我好像……猜到他用的是什麼招數了。”我咬牙。
我原本以為,這等術法只存在於古代典籍記載的傳說中,今天得以親眼見到,才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那是在《子不語》裡記載的事情,乃是我聽說過最詭異奇怪的邪術。
說是貴州的某地,有個姓闞的人家,夫妻兩個以種田砍柴度日,粗茶淡飯的生活雖然清貧,但老兩口子非常恩愛,為人厚道本分,日子倒也過得適宜。
夫妻二人膝下只有一子,這孩子天生耳大,耳垂又肥又厚,於是給小孩起了個乳名叫“福耳”。
老兩口老來得子,對福耳無比溺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活都不讓幹。
慈母多敗兒,這小子長大成人之後,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還學會了耍錢嫖娼,把他爹氣得吐血而亡。
福耳不但不思悔改,反倒變本加厲,把家裡的田產變賣揮霍了,又去偷雞摸狗,一次被人告上了衙門,他逃到山裡躲避,途中撞見一夥養蠱的黑苗,就此跟去湘黔交界混飯吃,幾年後迴歸故里,到家不說孝順老孃,卻肆無忌憚地殺人越貨,他若瞧上哪家的姑娘媳婦,光天化日裡就敢進去施暴,誰攔著就拿刀捅誰,比那山賊草寇還要兇狠猖狂。
想來王法當前,哪容他如此作惡,果然驚動了官府,派差役將福耳抓起來過了熱堂,他對自己所犯之事供認不諱,被訊明正法,押到街心砍掉了腦袋,民眾無不拍手稱快,沒想到行刑之後的第二天,此人又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依然四處作惡。
官府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再次將其擒獲正法,可不管福耳的腦袋被砍掉了多少回,這個人都能再次出現,活蹦亂跳地好像根本沒死過,百姓無不大駭,不知此人是什麼怪物,任其為非作歹,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最後福耳的老孃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大義滅親,到衙門裡稟告官府,說此子從黔湘深山裡學了妖術,在家裡床底下埋了個“藏魂壇”,肉身雖然在刑場上被斬首示眾,但他過不了多久就能從罈子裡再長出來。
官府聞之將信將疑,立刻命人到其家中挖掘,果真刨出一個黑漆漆的罈子,形狀就像骨灰罐似的,當場敲碎砸毀,再把福耳押赴刑場碎剮凌遲,銼骨揚灰,自此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妖人死而復生的事了。
我估摸著,現在那鼠大王所用的妖術,便是這藏魂壇的肉身不亡之術。
我頓時打定了主意,想出了對策。
而這時,那鼠大王的身形,又一次出現在了院門前,手中的王八盒子手槍,瞄準著我的另一條腿。
“別!鼠大爺!我知道您的厲害了,我怎麼能在老鼠面前耍小聰明?我徹底服了,這就乖乖的跟您去見那黃老大。”我說。
“哼,你以為同樣的當我會上兩次?你這小子山根和眉峰高挺,看面相就絕非惜命之輩,不會是那種和人屈膝求饒的主,別想和我耍花招了!我要廢了你的四肢,再拖著你走!”那鼠大王說。
“那不用勞煩您親自動手,我自己來!”我說。
然後,我撿起掉在地上的步槍,裝上子彈,同時把小黑給召喚了出來。
不太容易突擊,因為我距離院門足有十米的距離,而且我的腿受傷了,沒法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