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化好了妝,邊上造型師也弄好了造型。
一開始是秀女,造型簡單,頭上就頂了一朵絹花,身上穿著一件同色旗袍。
寧昕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
忽然,一道譏誚的聲音響起:“能把一件破衣服穿的這麼好看,真不愧是國民妖精。”
這話看著是誇獎,但實際上充滿了嘲諷。
寧昕回過頭。
賀蕾穿著一身淡紫色旗袍走了過來,頭上帶著金釵,同色的碎流蘇垂落落下來,襯的一張臉白皙柔媚。
論長相,這個賀蕾一般般,算不上多驚豔的美人,但是她的五官很大氣,極具辨識度,很有一種讓人一見難忘的氣質。
她飾演的角色是雲妃,早年喪女,因此不受寵愛,不過因為家世背景的原因,在後宮中也頗為讓人倚重。
賀蕾站定身子,上下睨了她一眼,忽然輕笑,“我說寧昕,你該不會真的是爬了趙導的床吧?”
這誰不知道寧昕的演戲水準到底什麼樣,突然被趙導這麼誇讚,本來就是一件極為不可思議的事。
若說是爬床也無可厚非,娛樂圈內這種你情我願的事多了去。
雖然趙導在圈內是出名的好男人,對家中的妻子格外看重,可寧昕又不是一般的美人,她長相明媚精緻,任誰見了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這樣一個美人,要真爬到床邊來,她不信那個趙導真的會義正言辭的拒絕。
男人嘛。
都是一個樣,嘴上說著不滿意,其實心底不知道有多喜歡。
寧昕揮揮手,讓化妝師去幫別人化妝,這才笑吟吟的走上前,“賀蕾,我說你這腦子,怎麼幾日不見,越來越清奇了呢?”
她頓了頓,眼尾上揚,帶著幾分散漫的慵懶,“你說,要是真讓趙導聽見你居然這麼詆譭他,你猜,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賀蕾眼皮一顫。
她現在之所以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和寧昕說話,無非就是因為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公司撐腰。
一個沒勢力的藝人,想在娛樂圈內闖出一片天地,無疑是說笑。
但趙成不同,他是屈指可數的大導演之一,他拍的電視劇就註定了收視率會大火。
她能進來,也是因為這個雲妃算不上什麼重要角色,再加上趙成早些年欠過她一個人情,才有幸來。
要是讓趙成聽見這句話,以他的火爆脾氣,她還不是得立刻被趕出劇組?
她的手微微發顫,旋即輕笑道:“我倒是不信,你敢去和趙成說這些話?”
寧昕走上前,纖長的手指挑起她發上的流蘇,把玩了兩下,慢吞吞的吐出一句:“既然你覺得我是爬了他的床,那你不覺得枕頭風吹的比誰都快嗎?”
最後一句話,她聲音壓的很低,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誘惑,讓人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