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留在界碑關內的總兵府裡養傷,一養就養了整整三日,在這三日中,關外的西岐大營上掛著的免戰旗依舊沒有取下來。
三日之後,大王體內的傷勢雖然沒有恢復,可卻也逐漸地穩定了下來。
隨著傷勢逐漸穩定,大王再也找不到什麼拖延的藉口了,在桃夭強硬的態度下,死皮賴臉地多磨了一日,再三保證明日就走的大王徹底蔫了。
或許是因為明日就要走了,今晚的大王顯得格外黏人。
在拒絕了黃滾老將軍給自己準備一個小晚宴的提議後,大王拖著桃夭躲在屋裡開了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單獨小宴。
明明就只有桃夭同他兩個人,可一頓飯吃下來,大王的一雙眼睛就沒有從桃夭的身上挪開過,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即便是桃夭再裝作看不見,時間長了之後也覺得有些吃不消了。
吃不消的桃夭放下了手中的金箸,抬眸看向對面的人,無奈地道:“我不記得你有這麼黏人的啊。”
“那要看對誰了。”黏人的大王撇了撇嘴角,眼神中帶了一絲委屈,看著桃夭的目光就跟在看什麼負心漢似的。
桃夭被他這種眼神給盯了差不多一晚上了,如今再見他用這種委屈小媳婦兒的眼神盯著自己,連忙告饒地道:“停!大王,咱能不演了嗎?這幾日被你這麼一通演下來,你就沒發現白澤和鯤鵬他們看你的眼神都變了麼?昨兒我還聽見白澤在悄悄地對鯤鵬說他懷疑你是個假的東皇太一。”
大王委屈的小眼神不改,反駁道:“我現在本來就不是東皇太一。”
桃夭一聽他這話,小臉瞬間就癱了,呵呵冷笑一聲,“恕我直言,您如今連殼子都換了回來,怎麼就不是東皇太一了?”
端起手邊的茶盞,桃夭輕輕抿了一口,面無表情地繼續道:“陛下,在我小的時候,我都是聽著你的那些豐功偉績長大的。師尊曾經有事兒沒事兒就同我講你的那些曾經,說你一心向道,沒有什麼事兒能夠阻攔你向道的決心。老實說,我是真相信了這些話的,可如今......”
桃夭不鹹不淡地看了對面的東皇陛下一眼,撇嘴:“我卻有了一種見面不如聞名的惆悵。”
本來還委屈巴巴的東皇陛下在一聽見桃夭對自己稱呼的那句‘陛下’後,陛下的心就咚地一沉,意識到自己是戲過了,惹得桃夭不太高興了後,東皇陛下立刻收起了委屈神色,訕訕解釋道:“向道的決心,我還是有的。”
桃夭聞言挑眉,依舊不鹹不淡地看著他。
東皇陛下放下手中的金箸,並抬手摸了摸鼻尖,依舊神色訕訕:“我第一次有道侶,所以很多時候並不清楚自己應當如何同道侶相處,因此總免不了會有些無措。”
桃夭神色微動,大概是沒想到對面的男人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眼中也多了一絲訝異。
對面的東皇陛下衝桃夭笑了笑,繼續道:“我記得當年兄長同嫂子相處時便一直是這麼黏黏糊糊的。”
“所以你便學了過來?”桃夭震驚。
東皇陛下聞言點點頭,一雙金眸中還多了一點難為情的神色。
見他點頭後,桃夭看著他的目光一時之間很是一言難盡,她就是說嘛,身為先天神只的東皇太一怎麼可能會這麼黏人!
要知道先天神只從化形之後,他們的感情認知一向十分淡薄,別說是先天神只了,就連桃夭這種後天返先天的先天生靈在感情認知上也是不比他們多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