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鍾砸完了人後又慢悠悠地自己回來了,然而跟它一起消失的教主大人卻始終沒見回來。
桃夭盯著殿門上的那個人形大洞,等了又等也沒有等回自己的師父父,只能疑惑地看向大王問道:“為何東皇鍾回來了,師父父卻還沒回來?”
大王意味深長地一笑,“大概是沒臉回來吧。”
沒臉回來?
桃夭一呆,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王卻在心中冷笑:哪怕再是聖人道體,被東皇鍾正面往臉上一砸,那臉上的淤青也不是說消散就能夠消散的,通天那個傢伙自然不會頂著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回來了。
大概是見桃夭沒明白過來,大王不遺餘力地將真相告知,一點兒都沒有給教主大人留面子。
知道真相的桃夭差點眼裡都流下來,明白自家師父父是不會再回來了,至少在臉上的淤青消失前是不會再回來了後,默默地心裡心疼:師父父,是夭夭的錯,夭夭沒有護好您!
被心疼的通天教主此時正站在二十六天的雲層上,四周是滾滾祥雲,但金色的祥雲也無法令他的臉色好看一點,他捂著已經不再流鼻血的鼻子,咬牙切齒地盯著下界,甕聲甕氣地道:“太一!不是本尊打不過你,不過是本尊不想欺負還沒完全恢復的你罷了,等你日後恢復了,本尊定要跟你好好算這筆賬。”
可惜,教主大人再咬牙切齒的放狠話,他也只能放狠話罷了。
氣不過的通天教主揉著還在發酸的鼻尖,悻悻地化作一抹流光直奔三十三天外。
紫霄宮內,察覺到通天又跑來了道祖一臉的生無可戀,他側頭看向躺在雲床上一身悠閒的某人,第一次覺得當初的自己似乎做錯了。
“通天近來越發喜歡往紫霄宮跑了。”道祖語氣斟酌地開口。
而側躺在雲床上的某人聞言低低一笑,指尖也隨著輕輕一動,只見方才還懸在他眼前的光幕瞬間消失,而後側眸看來,語氣慵懶地道:“他是你的徒弟,在外面受了欺負,跑來紫霄宮找安慰不是正常的麼?我又沒同他見面,這也並不違反當初我同你的約定。”
道祖聞言一噎,心道:你的確是遵守約定沒有同他見面,可你時時刻刻都躲在紫霄宮中偷窺啊!
偷窺的某人卻沒有任何的自覺,慢吞吞地翻身而起,站在雲床前,看著道祖道:“通天快到了,我先回避。”
“你等等。”見他要走,坐在鼎爐前的道祖立刻出聲喊道。
鴻鈞聞言挑眉,含笑看著他,“怎麼?你是要提前結束當初的約定?”不等道祖開口,又含笑道:“若你要這樣的話,我是不介意的。”
“你想得美。”道祖聞言黑了一張老臉,但很快又淡定了下來,一雙蒼老的眼眸中再度恢復了空寂,淡淡道:“因為那遁走的一線天機,封神量劫已經有了變化。”
“所以呢?”鴻鈞好整以暇地看著道祖,問道:“你又想如何?或者說天道又想如何?”
道祖的神色平靜,連語氣都沒有任何感情起伏,“量劫出現變化,劫氣若是不夠就無法推動大劫,大劫不出,天道會反噬。”
鴻鈞眸光閃了閃,盯著面無表情的道祖若有所思,“你又怎知劫氣不足?若劫氣當真不足的話,或許可以想些其他的辦法。”
話落,鴻鈞眯眼看向紫霄宮外,遠遠地就瞧見了那一抹青色流光,繼續道:“西岐出現了意外,東皇也重歸現世,若劫氣不夠的話,不如拿其他人來湊。”
道祖捏著手中的造化玉碟,垂眸思索了片刻,而後一點頭,“可以。”
二人打著啞謎,直到那抹青光已經到了三十三天外後,鴻鈞才淡淡一笑:“他來了,我走了。”
話音未落,紫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灰衣老者一人,靜靜地坐在鼎爐旁,神色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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