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們看,我該做什麼?”
柳兒搖頭,文蘭的餿主意開始亂出。
“太后疼你,你去求求她老人家?”
“既然涉及了兩國,又屬聯姻,那就是國事。後宮不得干政!她老人家好不容易收了權,我這麼做豈不是連累她。明早哪怕文慶背後不去煽風點火,太子那裡也會抓住機會聯合了御史勸誡太后頤養天年。豈不是便宜了皇后重出江湖?你家朱常哲知道你出這麼渾的主意,還敢要你?”
文蘭哼聲。
“那麼,你假裝去湖邊走一走,然後掉進湖裡,李純一見,自然會來救你。他們的聚會也就完了。”
“更糟!”程紫玉瞪眼文蘭,這都什麼餿主意。
“第一,我怕冷,第二,我還要臉面。第三,我會游水,南巡時大夥兒便知了。最重要的是,我要那麼做,文慶那裡便更有說辭了。
都不用一刻鐘,只怕整個京城都知我抓了李純和文慶兩個什麼見不得人的苟且,所以一時想不開,跳湖自盡了……原本沒譜的事,反而成了板上釘釘。
屆時文慶的名聲受了損,李純不負責也要負責了。我不但欠她人情,還給了她順理成章的機會。去去去,你都是什麼爛主意……”
文蘭撇撇嘴。
“你真不做什麼?”
“我相信李純。既然文慶知道我在宮中,他一定也知道了。他不會讓我煩擾的。”程紫玉幹了一杯酒,沉了沉氣。“我對他有信心。他是可靠的!且看著吧。”
文蘭哼哼了兩聲……其實,她已經想好了。李純若真對付不了文慶,她會出馬的。程紫玉近不了那八角亭,但她這個朝鮮公主可以啊。她隨便找個由頭,就可以攪亂了那局。
“我若是你,李純若搞不定,我便主動提出收了文慶。但有要求,便是讓她做妾!你是主子她是奴才,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只要我文蘭在大周,便能斷了她的後路,到時候她還不是隨你拿捏?你讓她晨昏定省,讓她端茶遞水,讓她給你梳頭洗腳,那也挺痛快吧?”
“可別。她給我端茶遞水,我還怕她下了毒呢!”程紫玉咳了起來。“你若喜歡折磨她,不如求著朱常哲連她一塊兒收了,我可不要。眼睛進了沙子再無視也會硌得慌,她難過我就能好過嗎?我的小日子可不要外人來摻和……我這輩子,一定要好好活!……”
這個文慶,休想進他的門!
……
臨湖亭中,精緻席面已經擺下。
由於是朝鮮王做東,這亭中已是好一番的佈置,極具外族韻味,皇帝也覺得新鮮。
然而縱生了足足五隻炭爐,依舊難擋冷意。強風一吹,便叫人直打哆嗦。
皇帝強忍不適,上來先一頓誇。
“皇上客氣了,剛剛的歡迎舞是朝鮮族歡迎貴賓時的禮節舞蹈。古高麗禮節與大周略有不同,講究個共舞眾樂。不分男女,也不看身份,意在群聚共樂,臣等無禮,皇上莫怪。”朝鮮王很順利給文慶對李純“不合規矩”的獻花舞找了個理由。
“文慶在祭天禮擔任過領舞,今日獻舞,正是祈禱大周朝鮮兩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共享繁榮,永世交好。”
皇帝自然連連叫好,又開口賞了文慶,並一副津津樂道的模樣點評了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