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酴醿被打散時,她還只是後背發涼,這會兒倒好,她後背全溼了。
這男人那一擲用了多少力可想而知。
可即便如此,文慶依舊不願相信李純這是有意而為,她寧可認定,是這男的粗條慣了。
她努力強擠了一絲微笑向李純看去。
李純正將視線直勾勾頂了回來,叫文慶莫名一哆嗦。按著他的性子,是要這位公主大出洋相,大丟顏面的。但因著朱常淇的事,此刻非常時期,朝鮮顏面必須顧及。所以他已經手下留情只給了個警告。
她要玩什麼風花雪月,他就讓她花殘滿地……
“不好了。公主。”那個剛去追帕子的丫頭站十多丈外哭喪到。“帕子被吹著……掉湖裡了。”
李純挑了挑眉,這可不是他乾的!
只怪這女人多行不義,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還不趕緊找人去撈。”文慶深吸一口,“多找幾人,一定要撈回來。”
她的帕子上繡了名字,還有她們朝鮮的金達萊,一看就是她的。不找回來,指不定要弄出多少事端來。而帕子浸透了水,縱然再逼迫李純去取,也達不到先前效果了。
李純忍不住有笑意爬上了眼角。
“帕子,我給您取下來了。是您自己和下人沒拿好,這可怨不得我了。那麼您要我做的事已經做了,我是否可以不客氣地兌換您欠我的那個人情呢?”
李純的笑叫文慶有些晃眼。她的思維沒跟上,鬼使神差應了下來。
“自然。”雖腦子轉不過來,可文慶還是沒忘擺了個優雅的微笑。
“好。那麼,”李純收笑。“勞煩您,在沒有我允許的時候,再不許私下出現在我面前。不管您是摔了倒了,帕子掉了,還是衣服破了沒了,又或是快死了。有事請找別人。這個宮裡,人多得是,可我只為皇上服務。這是警告,也是我要求您做的。那麼,你我就當不識,兩不相欠了。”
李純轉身就要走:“我還有事,你也趕緊撈帕子去吧。”
文慶一抽氣。
她一直在自我安慰,可此刻李純已經直言表達了他的態度。他煩她厭她,不想見她?還當作不識?她有那麼討人嫌嗎?
她那麼努力了。還準備了那麼多。
他這麼開口,豈不是意味著他二人沒戲了?
王上提出要求後,皇帝已經發話要看李純的意思,按著皇帝對他的疼寵,未必會逼迫他吧?
那麼,他此刻帶著厭惡前往御書房……後果可想而知。
文慶心頭一沉。
這是要敗了。